扶起这个落魄王爷/逢生记(69)
那可太好了,谢府自是不愿回的,书院中杵着的两座佛还不知走没走,留在锦程楼先避避风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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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程楼对面茶馆雅间。
“兄长,怎么到了门口反而不进去?”茶馆中倒比锦程楼热闹得多,但大半的人都是在此等着锦程楼开门迎客,郑平屿也坐在其中。
茶馆有说书先生正在口若悬河,可郑平屿却无任何兴致,也不理睬林景川,只拧眉坐着,盯着桌上的绿色茶汤。
林景川吃了瘪,也不恼,坐靠看着院中说书先生,偶尔分几眼看看对面愤意郁结的人,心中暗爽。
“哎?真是想一处去了,苏文啸竟也来此等候了。”
闻言郑平屿眼皮轻抬,确认来人确是苏文啸后倒是站起身往楼下去,震得茶水溅了林景川一身。
“是要下去跟他打一架吗?”林景川追着喊道。
“巧啊,王爷。”苏文啸虽常年习武,但也不是没脑子,自是能猜出郑平屿去了何处。
“苏公子不顾伦理纲常,对本王的夫人穷追不舍究竟是要作什么?这可是圣上赐婚。”郑平屿冷言冷语,带着些质问的意味。
苏文啸从桌下拎起来个食盒,药草的香气隔着盖子都透出不少,“王爷得圣上宠爱,我作为臣子自是比不得,也得不到的。只能熬些药汤尽些对心爱之人的心意。”
‘心爱之人’四个字听得郑平屿眼皮一跳,“苏公子自重,你与她情分再深也是失忆前的事,如此行径若是传至京中于她只有麻烦。”
苏文啸自是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消息能不能传回京,全在于王爷的手段,您若是和我一般真心对她,自是能将消息瞒得密不透风。”
好厉害的嘴,林景川一直靠在二人不远处的柱子注视这边的动静,听到苏文啸如此针锋相对,捏紧了配剑就要为郑平屿出头。
“走走走——锦程楼开门了。”
院内散客一哄而散,说书先生也识趣退下,只留郑苏二人对面相坐,两人神色恢复如常,林景川也适时按下佩剑。
“苏公子,看在你爹苏老将军的面子上,这几日的混账行径本王不与你计较,望你识趣速速离开荟州。”郑平屿虽于礼法上占理,但谢青安如今的心思他捉摸不透,若是苏文啸留下的时日过多,她恰好恢复记忆,二人旧情复燃可怎么好,所以必须让他离开。
苏文啸不屑一笑,“我爹行伍出身办事自是鲁莽,谢家清白一还,王爷不妨猜一猜若是我爹用这一身的军功换个赐婚圣旨,圣上会不会答应。”
是了,苏家三代行伍战功赫赫,对身外之物毫不在意,赐些金银最后都被搬至军营用在买马练兵上,封侯多次都被拒绝,若是为了苏文啸求这道圣旨,皇帝定是会答应。
谢家一个孤女没有靠山,他也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这样的羞辱之举龙椅上那位不会在意,她只会想着如何做,自己的江山才会稳固。想到此处,郑平屿五指紧攥,心似沸汤,但面上还是神色自若。
“本王自是信你苏家有这本事,但你这么做,将青安置于何地?”轻飘飘一句话便熄了苏文啸的嚣张气焰。
这两日因着苏文啸来荟州自己总是心神不宁,饶是在北境打仗也不曾如此。
昨夜梦中竟回到年幼做太子伴读时太师给他们授课的时候,“无论遇到什么难事,首先自己不能慌,即便压不下内心慌乱也不要显于脸上,若是让做局之人瞧见,他便知晓你已崩塌——”
苏文啸甩袖而起,“各凭本事吧,王爷。”
看着苏文啸径直出门不带一丝犹豫进了对面锦程楼的大门,微微使力,手中的茶盏被他捏破,鲜血顺着瓷壁流入茶汤,看得林景川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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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安,这底下的房子别看不起眼,皆是为我所用的布庄、绣坊还有库房。”方和站在五楼视野最好的窗口前对着二人道。
谢青安看着底下一片青砖黛瓦,内心大为震惊,“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屋舍全都是吗?现在能去看看吗?”
“下次吧,你这伤口还未痊愈,库房闷热,汗浸了伤口不好。”方和摇头,制止了她的想法。
噔噔——有人敲门。
“进。”
来人是个未见过的女子,抱着几件灰黑色的麻布衣裳进了门,“楼主,这是您要的衣服,先放这了。”
“玄舞,辛苦你了,你先忙其他的事去吧。”方和接过衣服将来人支走。
谢青安摸了摸布料,确是麻布,甚是疑惑,“你平日里卖的不都是价值不菲的绫罗绸缎,这几件作何用?总不能是卖吧!”
“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