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开门,我真是你道侣啊,番外(5)
他摘了一个低处的果子,用衣袖擦干净浮尘,却没有着急吃它,而是陷入了沉思。
今天好奇怪啊。
所有人都好奇怪啊。
时问遥做事说话都遮遮掩掩,让人摸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
霜寒也是,时问遥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罢了,霜寒为什么要顺着他啊,明明他桑寻真才是天道宗的现任宗主。
对了,自打他继任以来,宗里弟子就改口称时问遥“清越仙尊”,霜寒自然也是改了口的,怎么他刚才仍然管时问遥叫“宗主”呢?
还有师祖……他究竟有没有被时问遥说服啊,他现在倒是有些怀疑了……
——
不知不觉间,桑寻真咬下了一口果子。
刹那间,蓬勃的灵力充斥四肢百骸,浑身上下无数经脉都如火烧一般疼痛。
桑寻真来不及思考自己这般筋骨如何能被区区一个果子害成这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切责任全在时问遥!
第4章 过往
桑寻真幽幽转醒时,就见时问遥穿着山主蓝袍,坐在他的床头。
见他醒来,时问遥站起身来,解开上身的衣襟。
桑寻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义正言辞道:“我告诉你时问遥,你别妄图诱惑我!我是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你的!”
时问遥未发一言,上衣已缓缓落地。
桑寻真看着他那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的身材,义正言辞道:“我跟你说了没用!但是,嗯……你先等两天,我消消气就……”
时问遥只是默默转过身去,桑寻真看见了他的后背。
昔日漂亮的脊背现在伤痕密布,几乎找不出一块好肉,看这颜色似乎是新伤,有些还渗着血。
桑寻真看的心头一颤,忍不住要去伸手触摸,但下一瞬,时问遥的身上便缠满了纱布,又将蓝袍重新裹上。
桑寻真悻悻地收回手。
“衡阳仙尊罚的,你满意了吗?”时问遥问。
他身上的伤想来是师祖不忿他二人之事所罚,桑寻真当然心疼他。可这伤毕竟是时问遥自己求来的,冲他发什么脾气?怪他牵连他,还是后悔不该与他结为道侣?故而桑寻真没好气道:“身上的伤算扯平了,心里的伤还不够。”
“那你要如何?”
桑寻真看了一眼窗外,成片的青木树郁郁葱葱,窗口外便生长着一棵遮天蔽日的青木树。
他感觉有些奇怪,但很快便不再思考,笑道:“你摘一颗青木果给我,哄我开心。”
时问遥冷笑一声:“你先前就是被一颗青木果撂倒的,还不涨记性?”
桑寻真心说时问遥你可真有点烦了,我都给你台阶了你不下不说还拆起来了。谁乐意陪你玩这傻缺游戏,怎么追着不放呢。
忽然,他想起了他之前感觉到的异样是什么。
他转过身去,死死盯着窗外。
那棵巨树的枝叶已经快要伸进窗户里。
这棵树名叫夏灵,化形后是个挺可爱的小姑娘。
桑寻真跟着师祖学阵法时就住在现在这间屋子里,一来二去跟夏灵混的挺熟。
夏灵控诉他雁过拔毛意图薅光她所有的果子,花了三个月时间将自己连根拔起,挪到青木山的尽头去了。
她的根系深入地底,搬一次伤筋动骨,无事怎么会又搬回来。
而她的树干比桑寻真上一次见她时要纤细不少。
桑寻真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
“现在……是哪一年?”
时问遥淡淡道:“清越五十六年。”
“不是……太平七年吗?”
时问遥发出一声嘲弄的笑。
桑寻真听见自己脑海里传来巨大的嗡鸣声。
——
九州历来以人皇的道号为年号,清越五十六年,即是清越仙尊时问遥即人皇位的第五十六年。
清越三百四十九年,长生剑尊桑寻真斩大魔皇于荒野,结束了人魔两界长达九十五年的战争。
清越仙尊禅位于长生剑尊,退居二线。
长生剑尊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不遵循旧例以道号为年号,而是定下了年号“太平”。
清越三百四十九年后,便是太平元年。
——
桑寻真一阵恍惚,下意识反驳道:“这不可能。”
他一把抓住时问遥的衣领,低吼道:“时问遥你别玩了!
“你要想演戏我陪你演,但你别蒙我!凭我的修为,你封印我也不是易事,再加上把夏灵挪过来,费这么大的功夫不值当!”
时问遥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下一瞬,一柄利剑贯穿了桑寻真的肩膀,将他死死钉在床上。
剧烈的疼痛让桑寻真脑海中一阵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时问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十年前将你从乞丐堆里捡回来,细心教导你,谈不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至少自问未对不起你一分一毫。可你呢?你是如何待我?你招惹祸事让师门蒙羞在先,编造谣言诽谤我名誉在后。可惜我时问遥这些年,竟没看出你是一头养不熟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