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很狂?这不一亲就脸红吗?(243)
但既然有了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沈榆想要做到更好。
他会尽自己所能弥补遗憾,更不会重蹈覆辙。
沈榆窝在谢宴州怀里,感受着爱人的体温,嗅闻他特有的味道,紧绷的情绪逐渐放松下来。
这一刻沈榆好像回到了过去的很多瞬间。
因为复建崩溃失控的时候、在公司股东阴阳怪气他双腿残疾无法接班乾永的时候、一次又一次感到人生黑暗的时候……
谢宴州就是像现在这样抱着他,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无声地告诉他——
“有我在”。
有他在,就不是一个人。
谢宴州什么都不用说,沈榆就知道,这个人会永远站在自己身边,永远为自己兜底。
可是在很多时候,沈榆也会感到自卑。
很多辗转反侧的夜晚,沈榆用手指描摹爱人的睡颜,在心底重复谢宴州的名字,想的是如果我还能走路就好了。
如果我还是健康的沈榆,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沈榆,还是那个……和你并肩而立的沈榆,就好了。
谢宴州的爱是温柔的海,是望不到头的洲际。
可沈榆也会担心,这片海有一天会干涸。
所以重来一次,沈榆希望自己可以弥补前世的遗憾,也能用更好的面貌来面对谢宴州、迎接谢宴州的爱。
他们可以创造没有任何伤痛和苦难的美好记忆。
为此,沈榆无数次庆幸。
“怎么不说话?”沈榆从谢宴州怀里钻出来时,脸上已经扬起笑,“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吗?”
谢宴州盯着沈榆看了片刻,轻轻抚摸他的脸。
“我当然信。”谢宴州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是陈述句,也是承诺。
*
深夜。
谢宴州轻手轻脚起身。
他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沈榆,拿起床头柜的东西,走到阳台。
手机显示现在是半夜一点。
谢宴州拨了个电话出去,顺手从烟盒里咬出一根烟,单手点燃。
烟点燃后,谢宴州没抽,两指松松夹着,盯着那点猩红发呆。
烟雾弥散,模糊青年深邃的眉眼。
那边很快就接起电话。
“怎么了?”薛远庭打着懒洋洋说,“这是在温柔乡突然觉醒,想起兄弟了?”
“帮我查点事情。”谢宴州靠着阳台扶手,微微后仰望向挂在空中的皎洁圆月。
清冷的月光笼罩着他,照出一条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风轻轻摇晃树影,唯有谢宴州脚下的影子巍然不动,犹如雕像。
薛远庭听完谢宴州的话后惊讶了一瞬,但也没说什么:“行,知道了。”
谢宴州“嗯”了声,打算挂断电话,却又听对面问:“等下,你怎么把咨询的预约都取消了?他们老板打电话来,诚惶诚恐地问我是不是要撤资。”
诊所的股份前段时间薛渡已经送给薛远庭了。
谢宴州语气淡淡:“不去了。”
“那我真要考虑撤资了。”薛远庭说,“三番五次把你的动态跟我讲,搞得我跟你老公一样,没点医德。”
“嗯。”谢宴州没意见。
挂断电话,烟只剩半截。
谢宴州吸了一口,闭上眼睛,想到今天和沈榆的对话。
之所以觉得自己不需要心理医生,是因为直觉告诉谢宴州,他的梦不是因为压力。
如果这是一道难题,那解题的方法就在沈榆身上。
而且,谢宴州隐隐察觉,他很快就会得知方法。
第一百五十五章 谁是夫管严
在苏城玩了两周,大的景点基本玩过了,也差不多该回京了。
这天中午,沈榆告知江家人,自己打算下周回。
江家人闻言,均表现出不舍。
尤其是江家二老,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便一左一右握住坐在他们中间的沈榆的手。
江老夫人握着他的手舍不得放开,试探着问:“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这几天是不是没吃好?饭菜不太合胃口?”
沈榆摇头,反握住姥姥的手:“姥姥,这段时间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们对我这么好。”
在苏城这段时间,衣食住行上,两位老人事事操心,特地请了会做京菜的厨师来家里,但凡家里一起吃饭,桌上一大半都是沈榆爱吃的菜。
其他地方更是处处关照,常买礼物这样的用心,沈榆怎么会感觉不到。
沈榆也想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但他得回去学习和工作,为成为更好的自己努力。
虽然支持沈榆的成长,但江家老两口还是不免伤感。
苏城和京市隔着上千公里,他们年纪大了,早些年为了找女儿又四处奔波身体落下病根,难以坐太久的车或者飞机,每周更是需要医生定期上门做理疗,没法做到随时飞去见沈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