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查找记载排除选项之后，宁宁对于那东西有了判断，之后就开始清洗金铃。纪沅见她能够自行处理，也找了点事情做，向宁宁要来了笔记进行翻阅。

纪沅看得很慢，好一会儿才翻下一页。

宁宁闲暇之余抽空看了看两人，发现纪沅大有认真看的架势。她一阵无声，望向天边。已是深夜，不觉得看得难受吗？对于此举，宁宁不理解，但选择尊重，因此取了一盏灯来小心翼翼放到纪沅身边。

“竟是这样想的吗，难怪答的‘是也不是’。”纪沅莞尔，“小姐可否将笔记借给我几日？”

宁宁点头同意，又找了新的书写纸，并在上方放上一支羽毛笔给了他，“若是有灵感记得到时候也与我分享分享。”

莉亚回想起他们说的一些话，似乎两人在打着哑谜，因此她觉得一知半解。

不过，艾丝若小姐和欧尼拉先生不是才认识没多久吗，为什么现在突然相处得这般熟稔融洽，说起话来不需提点就能明白弦外之音？

莉亚拍了拍脑袋，想是自己先入为主的想法扰乱了判断吧。听艾丝若小姐讲，她与欧尼拉初相识那日便有种故人缓缓归的既视感。

原以为只是一种比较风趣的表达方式而已，现在看来没准是真的。

“一体双魂，受制于他人。那位亡灵与索伦的境遇大差不差，怎么偏偏落得这个结果呢。”莉亚望向被遮盖的明月，心中五味杂陈。

“相似，但不相同。那个东西要的只是更多的力量好助他突破限制，而非占据身体。因此不管是达成交易之前，还是产生分歧之后，它都不会在意亡灵的状况。”

说完纪沅顿了顿放在笔记上的手下意识攥紧，继续刚才的话，

“拼尽力量护住魂魄入轮回是两方付出极大努力取得的成果，或许在做好完全准备的情况下会有所不同，但是在那样恶劣的前提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两方？意思是，艾丝若小姐会受到伤害吗？”莉亚仔细听着这复杂又直接的话，这下很快抓住要点，下意识问起自己最关注的问题。

见莉亚看向自己，宁宁笑而不语，良久她才说道：“算不上伤害，不过是多费些魔力，无碍。”

任何等是非曲直，宁宁素来答得爽利，而这一问明显是她想了又想才开口的。莉亚便知道了其中并不简单，甚至远不如宁宁说得那般轻而易举，可她却什么都帮不上。

“遇见你自当是天下第一幸事。”莉亚的声音苦涩，像是要回应宁宁的温柔，她勾起唇角，尽力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见莉亚虽是笑，可眼泪都要流下了，宁宁牵起她的手，“好啦，不用想得太过糟糕，没有那么可怕的，放心我心里有数。”

莉亚点点头，刚要用手抹去无声滑落的泪珠，干净的手帕便递了过来。她哭笑不得，只得换了个话题将有些沉重的氛围盖过去，“那个家伙会出来吗？”

“会，它的意志坚定，性子却又偏执，绝不容许任何一个机会从自己眼前流逝掉。倘若抓住了，那它会不惜一切逃出去。”宁宁拨动金铃，清泠的眸子倒映着昏黄的灯光，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日渐斑驳的记忆，往日染上灰暗的心随之一起复苏。只是此时的她似乎被暖意拥住，举手投足皆是闲雅，然而说出的话却让人打了个寒颤。

“今日是他，来日还有千千万万个‘他’。’愿我能够尽快找到他，不让悲剧重蹈覆辙。这样也全了我之前向各位前辈做出的承诺。”她的神情坚定，在说完之后她把金铃重新挂回腰间没再多说，隐下露出冰山一角的汹涌澎湃。

一切就这样过去了吗，可风雨飘摇已在不远处。

“艾丝若，我能做些什么呢？我想帮你，也想像你一样帮大家。”莉亚失神片刻，抓住宁宁肩膀坠下的白色轻纱，顺着看过去时，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宁宁身上。

一身冰肌玉骨的她生得仙姿佚貌，行事潇洒，就像每个故事背景里沉稳的隐者在不断向前，更令人心惊的是回想她一路来坚持行的事，真就称得上是神明在世。

“找到那个家伙就能阻止又一场灾难爆发，甚至是终结无止境的议题。”莉亚握住宁宁的手，声音响亮，“我也亲身感受过它的力量和怨念，也知道他曾经想要吞噬我的力量。现在我的身上也许还留有它的气息，没准可以顺藤摸瓜。它能抓住机会，我们同样也能。”

“你很勇敢，莉亚。”宁宁回握住，听到这样的话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平复好心绪才应下。

之后宁宁与莉亚面对面坐下，宁宁开始一一交代事项。

“金铃会引出残余的气息，届时我会用时之沙进行推演。在这个过程中会有某一瞬间让你感到格外痛苦，如果不能忍下就牵起我的手，我会立刻终止。方法有许多，不该以牺牲你的感受为代价，亦或是拘泥于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