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中划过无数个可能，最后都停留在了虞闲被人类欺负的场景。

他不知道对面的人鱼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他冷静下来，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尼柔斯没有放弃继续寻找虞闲，他游到了更远的海域，一边寻找虞闲的踪迹，一边还要注意能不能看到那艘人类的轮船。

尼柔斯一直找到深夜，最后终于在一处礁石旁捡到了一块绿色的鳞片。

这是虞闲的鳞片。

结合这块掉落的鳞片，虞闲大概率是凶多吉少了。

尼柔斯双手有些发颤，将这块鳞片放到了心口的位置。

如果没有人类，他和虞闲现在还在海底过着安逸的生活。

尼柔斯止不住心底的恨意，最终还是镇定下来开始寻找那艘轮船。

他现在处于大海中央，只能像只无头苍蝇四处打转。

他不知道那艘船往哪个方向驶去，如果他找错方向，很可能会离虞闲的位置越来越远。

尼柔斯一直找到天蒙蒙亮，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一片遥远的海域遇到了那三条从船上逃出来的人鱼。

那三条人鱼身上还带着伤口，尼柔斯嗅觉异于常人，循着血腥气就找到了他们。

“你找的那条人鱼是不是黑色头发，绿色尾巴？”

尼柔斯声音急切，“对，就是他！”

“那完了，你的朋友真的在船上，他已经被一个人类买走了。”

尼柔斯如遭雷劈，身体踉跄了一下，“那个人类有什么特征？”

“金色头发，大概在耳朵下面的长度，眼睛是紫色的，身高在人类里还挺高的。”

尼柔斯拧起眉，“你知道那艘船往哪里去了吗？”

那条人鱼指了指自己的身后，“他们往这个方向开走了，我们就是从那里逃回来的。”

“感谢。”尼柔斯道了声谢，很快朝着对方指的方向游去。

他游动的速度极快，很多来不及躲避的小鱼都被他撞出了几米远。

尼柔斯不知疲惫地游了几个小时，终于在中午之前找到了那艘轮船。

面对眼前的磅礴大物，尼柔斯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即使找到了虞闲所在的轮船，他也无法摆脱鱼尾跑上去。

尼柔斯想到了女巫，女巫那里就有售卖能变出双腿的药剂。

但是来回一趟，他不确定这艘船会不会已经离开了。

而且女巫的药剂也需要能源晶核来购买，他不可能在几个小时内就找到充足的能源晶核。

尼柔斯不想放弃，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艘轮船，至少也要上去打听一下虞闲的下落。

尼柔斯嘴里哼出奇异的曲调，空灵的歌声足以传出数十公里，越来越多鱼类聚集过来，开始疯狂地撞击这艘轮船。

很快有船员注意到了这个诡异的现象。

船长匆匆从房间赶来甲板，他拿出望远镜，很快便看到了一头银发的人鱼停靠在船的附近。

“又有一条人鱼过来了，准备好兜网。”

“是。”

“加强戒备，这条人鱼的实力不容小觑，级别应该很高。”

“船长，要拿枪吗？”

“拿麻醉枪，别惊动游客了，让所有人戴上耳塞。”

十几个船员纷纷准备好麻醉枪和兜网。

尼柔斯漂浮在海面上，自然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他毫无畏惧地靠近那艘轮船，直到被渔网盖住，他眼底才露出一丝不屑的意味。

船长看着安静得有些反常的人鱼，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他用手势示意船员，“去问问斯卡利特还需不需要人鱼。”

如果能把人鱼直接卖给斯卡利特，他们也不用大费功夫逃过码头的巡查再送到实验室了。

一个船员收到指令离开了甲板。

船长又开始使唤其他人，“快抬进仓库，别被人发现了。”

尼柔斯的体型比普通人鱼还要大一圈，需要四个船员才能抬起。

尼柔斯假装顺从，直到仓库的大门合上，他才隔着渔网用尖锐的利爪划破了最近一个船员的喉咙。

尼柔斯眼底闪过嗜血的冷光，另一个船员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尼柔斯利落地割断了气管。

抬着尼柔斯尾巴的两个船员失去重心摔倒在地，尼柔斯顺势用尾鳍重重撞向二人的胸膛。

他的力道极重，那两个船员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撞得错了位，嘴角很快溢出了鲜血。

尼柔斯用指甲割破渔网，从里面爬了出来。

“救命！”那两个船员吓得腿软站不起来，只能大喊着爬离。

尼柔斯挪动着鱼尾上前，把那两个船员逼到了角落。

两个船员互相抱着，身体瑟瑟发抖，“我们都是听指令行事的，求你别杀我。”

尼柔斯面容阴冷，嫌弃地扯下了其中一个人的耳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