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变强就亲嘴?兄弟我是直男啊!(180)
顾承宇还是死了。
这一次,傅思远没有跟着顾承宇自尽。他慢慢抬起头,怨恨彻底吞噬了他——既然这个世界容不下他的承宇,那就一起毁灭。
不疯魔,不成活。
几百次的轮回让他的力量早已超出天道的掌控。他笑着看修真界在混沌中崩塌。
他站在尸山血海中央,手中沾满鲜血,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什么正邪对立,什么苍生大义——这世上除了顾承宇,本就什么都不该存在。
天道震怒。
它撕碎了傅思远的魂魄,可他的怨念却在疯狂啃噬着天道法则,他的灵魂溃烂、扭曲,最终坍缩成一团连天道都无法清除的“混沌”。
他成了法则之外的“异端”。
他失去了作为“人”的身份。
天道杀不死他,碾不碎他,只能将他一次次分裂、重组,将傅思远拆解,丢进轮回的磨盘里反复碾压,直到磨出它想要的“正确”结局。
傅思远轮回了一千次,也不知血洗了几百次修真界。
每一次他都跪着求,疯着抢,可怜巴巴地冲着顾承宇摇头乞怜。
他的力量不断增强,甚至可以改变重生的时间点。
可没用,结局都一样。
蝴蝶振翅了一千次,终于在第一千零一次的时候,掀起了飓风。
每一次天道都操控着它手下的棋子走向既定的位置,每一次傅思远都在和天道对抗,傅思远千疮百孔。
天道,终究是天道。
这是天道的第一千零一次重启。
这也是顾承宇和傅思远的一千零一世。
奇迹出现了。
那个一次次弃他而去的人。
这一次,竟回头吻他。
我永远不会放手。
所以求求你,承宇,这一次,不要抛下我。
……
顾承宇缓缓睁开眼,身侧床榻已凉。他撑起身子,雪白长发从肩头滑落,凌乱逶迤。
傅帑不在身边。
“小秋,小春。”嗓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
两个婢女闻声而入。
少年垂眸,从指尖拈起几根乌黑的发丝——是傅帑的。
他不动声色地在锦被间搜寻,只有他手上的这两根,他把这些发丝小心收好。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少爷,已是巳时了。”
“这么晚?”顾承宇掀被下榻,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为何不叫醒我?”
小秋红着脸低头:“大少爷说……说您昨夜……”
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默默递上外袍。
顾承宇:“……”
院外传来嘈杂声响。顾承宇系衣带的手一顿:“外头怎么了?”
“是……是那位道长……”小春小声道。
“道长怎么了?”顾承宇心中暗道不妙。
“昨夜……死了……”
“什么?!”
昨夜傅帑分明整夜都在……难道猜错了?他不是鬼祟。
“死在何处?昨晚什么时候死的?”
“诶!小少爷,您往哪走了……别去别去……您看不得的!”
顾承宇赶到那院子里,里头乌泱泱一堆人,却盖不住浓重血腥气,他刹住脚步,“林嵊”的尸体仰面倒着,胸前赫然一个血窟窿,神态与先前死去的小厮如出一辙。
“少夫人?!这地方晦气,您怎么能来?快把少夫人请走!”
顾承宇被仆妇们半扶半拽地带离那院子,心中惴惴不安——不是傅帑,那会是谁?
“小少爷小心!”
小秋突然将他一拉,一块瓦砾从屋檐坠落,堪堪擦着肩头而过。
顾承宇还未松口气,忽觉天旋地转,喉头涌上一阵呕吐之感。
“小少爷!小少爷!”
“快叫大夫!叫大夫来!”
“……咳咳。”
嘈杂声中,他被人打横抱起。
再睁眼时,已躺在锦榻上。傅帑坐在他身侧,傅思远沉着脸站在床尾,傅老夫人被婢女扶着站在床前,满屋子丫鬟婆子屏息静气。
顾承宇不解,傅帑在就算了,傅思远,傅老夫人还有这一屋子丫鬟太太是怎么回事?
他手上放着一块薄缎,林琢正隔着薄缎为他诊脉,顾承宇刚要开口,一阵反胃又袭来。
“喜讯啊老夫人!少夫人已有半月的身孕。”
顾承宇脑袋嗡嗡响:“?”
傅思远和傅帑异口同声:“半月?”
林琢点头:“的确,哥儿孕期需要孩子生父抚慰,但也要注意分寸,所幸少夫人身体康健,孩子也没事。”
顾承宇满脑子怎么可能?
我真的是男子啊!
不可能吧?幻境要是怀了,那这孩子算什么?
顾承宇看看傅帑又看看傅思远:“……”
而且还是半个月……偏偏是半个月!
好消息:确实是傅家血脉。
坏消息:你们之中只有一个是孩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