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变强就亲嘴?兄弟我是直男啊!(28)
“陈姑娘又不是有意为之,要怪就怪那魔气作祟,你迁怒她做什么。”
傅思远冷冷盯着他肩上的伤,喉结滚动,不再言语。
余下众人皆是惊魂未定,便都未发觉——那魔修魂飞魄散之处,一缕游丝般的雾遁入土地,一霎便不见。
第16章 小娘子,别生气啦。
游丝在指尖散开。
空旷的大殿内,黑袍男人五指攥拳,扭曲的黑色纹路如蛇般在手背绽开,声音沙哑,像粗粝的砂石。
“赤霄真火已现世——”
“这世道,该变天了。”
“东洲那群废物,也该为我们魔族让道了!”
殿中齐刷刷立着几个缥缈的虚影,黑袍轻抬右手,发号施令。
“怜君,此事便交由你来办。”
“只要杀了纯阳之体,待下个纯阳之体现世也是百年余后,那时,这天下早就是我们魔族的了。”
“宁可错杀一千,决不可放过一个。”
他缓缓抬首,露出狰狞笑容。
“就让那群修士的血,来还我们魔族千年的债!”
怜君柔媚地行了一礼,娇娇怯怯,带着无限风情:“妾身领命。”
……
“阿,阿帑,我真没事,真没事……”
傅思远一把扣住顾承宇的肩,三两下撕开染血的衣料。顾承宇“嘶”了一声,还想笑:“我真没事,我一个大男人,哪那么娇气——”
顾承宇肩头的伤其实极小,只有半个指甲盖大小不到,落在傅思远眼底却极为刺目。伤口周围晕开一片红肿,还有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伤口渗出。
傅思远死死盯着那处伤口,忽然俯身,在上方极轻地吹了口气:“……疼不疼?”
其实有点疼,但顾承宇非常嘴硬地强撑,还大大咧咧地换了个潇洒的坐姿:“一点都不疼!”
“这么点伤口算什么,和上辈子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伤口是男人的荣誉!”
傅思远突然含住伤口轻轻一吮,掌心贴着少年后脊。
顾承宇只觉得又疼又痒,缩着肩膀笑就要躲:“哎,痒!好痒,好痒……哈哈哈……”
“你别用嘴吸魔气!那魔气伤了你怎么办?”
他扭着身子要躲,又被傅思远按回榻上。
挚友声音含糊。
“不会的,我没事。”
包扎好伤口,二人安静坐在客栈软榻,顾承宇嘟嘟囔囔:“我说了我真没事,你非不信,我身体多好啊,赶明就活蹦乱跳了。”
傅思远不语,抿紧唇,一副严肃古板的模样,显然是半点没听进去顾承宇的话。
少年玩心大起,哎呀一声倒在他身上,拉长语调:“板着脸干嘛,像个被登徒子调戏的小娘子。”
傅思远额角青筋一跳。
顾承宇变本加厉地把人往床上拉,笑嘻嘻道:“小娘子别生气了,今日可是我们二人婚期呢,来洞房花烛呀。”
“顾承宇!”
傅思远恨恨咬牙,用力在少年怀里拱了拱。
总是这样——勾着他,哄着他,却全是谎话!
顾承宇根本不爱他,却总是这样。
傅思远恨死这人嘴上没个把的情态了,他深深吸了一口那魂牵梦绕的清香,犬牙发痒。
想咬一口。
恨死你了。
想咬一口。
恨死你了。
恨你恨你恨你恨你……
顾承宇懒洋洋地看着盯着床幔,右手把傅思远的狗头摸成了乱糟糟的鸟窝,打了个哈欠。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傅思远眼底红光一闪,分外诡谲。
骗你的——
喜欢你……
爱你……
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傅思远闭眼,感受着心上人剧烈的心跳。
咚。
咚。
咚。
好听极了。
血液在心腔里流动迸进,他的引心蛊正混杂着心头血埋在心上人的血肉深处,傅思远无声翘起唇角。
好极了。
今生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二人就这样躺到夕阳西下,顾承宇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天。
“中洲与东洲之间有天枢相隔,非元婴期修士,仅靠御剑渡不过天枢,我们了结陈家这事,就先坐船去雍烛,再从雍烛乘飞舟。”
“好。”
“雍烛被中洲人称为天下之都,风景名胜美不胜收,尤其是暖枫林和四方山名扬天下,不知是真是假。”顾承宇啧了一声,“不过枫啊山啊的在玄月宗都看腻了。”
雍烛天下之都的称号也不是毫无根据的,可谓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雍烛又名盛京,建于太祖时期,此地气候宜人,四季分明,北边的昆仑山脉是个天然屏障,既阻挡了大部分的寒流,又聚天地灵气,使雍烛夏无酷暑冬无严寒。
整座城池被沧浪江横穿而过,南来北往的商贾皆把此地作为重要的贸易枢纽,比之南镇繁华数十倍,挥金如土,可堪称无妄城后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