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为皇后以来，很多东西都要学，他就很少去铺子，都是清瑶或者王大爷进宫时顺便把账本给他，最近入冬了，不知生意如何。

沈砚抬头对帝王道：“陛下，明日我想出宫一趟，去铺子里看看。”

帝王翻奏折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他：“怎么突然想去铺子？天冷，出宫容易着凉。”

“我许久没去了，有些放心不下，”沈砚语气带着几分期待，“而且秋禾来信说铺子里新研制了几种卤味，想让我有空去尝尝味道，若是好，就给陛下和太后也带些回来。”

帝王看着他眼底的光亮，没忍心拒绝，只叮嘱道：“早去早回，让禁军随身跟着，别在外面待太久。”

“好！”沈砚立刻点头，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次日清晨，沈砚换上轻便的常服，外面裹了件厚实的貂裘，便带着几名禁军出宫了。

卤味铺的伙计看见他来，都开心极了，春桃围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秋禾站在一旁笑着。

沈砚尝了秋禾研制的口味，给她提了一些意见，秋禾开开心心地去调试了。

沈砚刚要去找王大爷，铺子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竟是许久不见的苏文彦。

“苏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沈砚惊讶道。苏文彦是他在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朋友，帮了他很多忙。之前他突然被家里派出去扩展事业，两人只是偶尔书信联系，沈砚已经一年多没见到他。

苏文彦见是他，也笑了，对他很是敷衍地行了个礼：“前日刚回京城，想着来你这铺子尝尝卤味，没想到这么巧，竟遇到你了。”

两人坐下，伙计很快端来新出的卤味和热茶。

苏文彦感叹道：“这才过去多久，你都当上皇后，我听到这个消息都怀疑人生了。”

沈砚笑着，没接这个话题，他指着卤味道：“你来得正好，这新出的卤味是秋禾自己研制的，你帮我们尝尝，看看还有没有要改进的地方。”

苏文彦拿起一块卤小龙虾，尝了尝，点头道：“味道很好，比之前的更入味，就是稍微有点咸，若是再淡些，怕是更受欢迎。”

两人一边吃着卤味，一边聊着天。苏文彦说起在江南做生意的趣事，沈砚也说起宫里的生活。

苏文彦还是跟之前一样风趣健谈，之前没有因为沈砚身份卑微而轻视他，现在也不会因为他是皇后就奉承他。

沈砚跟他聊天很愉快，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天色就暗了下来。

“没想到聊了这么久，”沈砚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才惊觉已是戌时，“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陛下该担心了。”

苏文彦撑着下巴，懒洋洋地说道：“急什么？这才刚聊尽兴。你这铺子后面不是有你的房间吗？不如今日就住在这里，咱们明日再接着聊。你好不容易出个宫，难不成就这么急匆匆？”

沈砚犹豫了一下，他好久没出宫了，难得出来一次，他也想待久点，今晚睡这里，明天还可以去逛逛早市。再者，他确实想多跟苏文彦叙叙旧，便点了点头：“也好，不过我得派人回宫跟陛下说一声，免得他担心。”

他叫来侍卫，叮嘱他立刻回宫禀报。

侍卫领命匆匆离去后，沈砚才放下心来，与苏文彦继续聊天，直到夜深，才各自回房歇息。

他不知道的是，帝王听到“皇后娘娘今日与一名男子相谈甚欢，不回宫”的消息时，眼底的温和瞬间被寒意取代。

他沉默了许久，才对刘公公冷声道：“知道了，退下吧。”

刘公公看着帝王阴沉的脸色，不敢多言，连忙躬身退下。

御书房内只剩下帝王一人，烛火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怒气。

次日清晨，沈砚简单洗漱后，便与苏文彦告别，匆匆赶回皇宫，早市也没逛了。

刚走进寝殿，就感觉到一股压抑的寒气。帝王坐在软榻上，手里捏着一份奏折，却没有看。

“陛下，我回来了。”沈砚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陛下这是生气了。他走上前，想解释昨日的事。

帝王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声音冷得像冰：“去哪了？”

“我……我在铺子里歇下了，昨日跟文彦聊得太晚，便没回来。”沈砚柔声道。

“文彦？”帝王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嘲讽，他起身走到沈砚面前，伸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你倒是跟他亲，连回宫都忘了？沈砚，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的皇后？”

下巴被捏得微疼，沈砚皱了皱眉，却没有挣扎，只是轻声道：“陛下，我只是跟朋友叙旧，而且我已经让人回来禀报了，你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