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了,我卖的卤味让皇帝追着跑(32)
正说着,春桃掀着帘子跑进来,手里攥着张银票,脸冻得通红,说话都带着哈气:“沈小哥!江南书局的掌柜把剩下的银子结了!还说,还说要再订两百份伴手礼,让咱们这个月赶出来!”
沈砚接过银票,上面“壹佰两”的字样烫得人眼睛发亮。他原以为江南的生意能每月稳定在一百份就不错了,没想到才两个月就翻了倍。“这可真是……”他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只觉得心里像揣了团火,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我就说咱们的卤味能行!”王老汉不知何时也进了灶房,搓着冻得发红的手,笑得满脸褶子,“江南人识货!等这批货送过去,说不定还能再多订些!”
沈砚点头,心里却盘算着人手的事。两百份伴手礼,光是装陶瓮就得耗上两天,还得赶制卤味、打包、送镖局,现有的伙计怕是忙不过来。“春桃,你去附近的巷子看看,有没有手脚麻利的妇人,再雇两个来,专管打包和清洗陶瓮。”
“哎!我这就去!”春桃爽快地应着,转身又跑进了寒风里。
王婆子端着盆热水进来,让大家暖手,嘴里念叨:“这天儿说冷就冷,昨儿丫蛋放学回来,小脸冻得跟红苹果似的,我给她做了双棉鞋,今早就穿着上学去了。”她把水递给秋禾,又道,“秋禾这丫头也该添双棉鞋了,回头我给你也做一双,保准暖和。”
秋禾红着脸道谢,低头用热水洗手时,耳尖都泛了红。在沈记的这些日子,王婆子待她像亲闺女,沈砚教她手艺,春桃跟她亲姐妹似的,她早就把这里当成了家。
上午的铺子格外热闹。自从给宫里供货的消息传开,来买卤味的人比平时多了三成,不少人都想尝尝“宫里同款”。有个穿绸缎衣裳的夫人,一来就点名要两斤给宫里的那种卤豆干,说是要带回家给老爷子尝尝。
“夫人,这卤豆干和寻常的做法一样,就是用料更精细些。”
沈砚一边称豆干,一边解释,“其实家常吃,买普通的就好,实惠。”
那夫人却不依,非要最好的,还说:“我家老爷子最讲究,就得吃宫里的方子。”沈砚只好给她称了,又额外送了一小袋卤花生,说是添头。
夫人满意地走了,王老汉在一旁笑道:“这就是名气的好处,连豆干都能卖出金贵价。”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咱可不能因为名气大了就偷工减料,该咋做还得咋做。”
“大爷说得是。”沈砚应着,心里却记着另一件事,给宫里的卤味虽然利润高,但规矩也多,上个月尚食局的公公来查验,连香料的产地都问得一清二楚,说是要确保“无杂味、无霉变”。他特意托苏文彦打听了香料的采买渠道,打算下个月开始,给宫里的卤味专用一批贡品香料,虽贵些,却能保证万无一失。
中午歇脚时,沈砚算了算账,光是上午就卖了十五斤卤味,收了近百文钱。他摸出那张江南寄来的银票,又数了数抽屉里的散银,心里大致有了数,再有一个月,买下铺子的银子就凑齐了。
“等买下铺子,我就把后院的墙再砌高些,建个专门的香料库。”沈砚跟王老汉念叨,“再打个深井,咱自己的井水干净,卤出来的味也正。”
王老汉连连点头:“再搭个凉棚,夏天卤味不容易坏。对了,还得给你大娘留块地种菜,她那性子,一天不摸锄头就浑身不自在。”
两人正说得热闹,聚福楼的小伙计跑了进来,喘着气说:“沈老板,张掌柜让您赶紧过去一趟,说是……说是王记卤坊的人在楼里闹呢!”
沈砚心里咯噔一下。王记卤坊?他们又想干什么?
他跟王老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大爷,您在铺子里盯着,我去去就回。”沈砚抓起棉袄披上,快步跟着小伙计往聚福楼赶。
到了聚福楼后厨,果然见王记卤坊的老板正指着张掌柜的鼻子嚷嚷,唾沫星子横飞:“姓张的!你凭什么只从沈记进货?我家的卤味比他的差在哪?你是不是收了他的好处?”
张掌柜气得脸通红,却碍于身份不好发作,见沈砚来了,像见了救星:“沈老板,你可来了!王老板非说我偏袒你,在这里吵闹!”
王老板转头看见沈砚,眼睛瞪得像铜铃:“好啊,正主来了!沈砚,你说!是不是你给张掌柜塞了钱,抢了我的生意?”
沈砚皱着眉,压下心里的火气:“王老板,说话得讲证据。聚福楼从谁那里进货,是张掌柜的自由,跟我无关。再说,我沈记喃凤的卤味好不好,客人心里有数,不是靠抢能抢来的。”
“你少跟我来这套!”王老板上前一步,几乎要戳到沈砚脸上,“要不是你耍手段得了那个金字招牌,要不是你巴结上了府衙,凭什么你的生意比我好?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