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了,我卖的卤味让皇帝追着跑(63)
“刘忠!”帝王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带着不容错辩的怒意。
刘公公心里咯噔一下,忙躬身应道:“奴才在。”
“把那些舞姬打发回去,”帝王面无表情,“告诉淮安知府,再敢弄这些旁门左道,就摘了他的顶戴!”
刘公公哪敢多问,连声称是,慌忙应声退下。路过甲板时,他瞥见沈砚正弯腰给花盆里的兰草浇水,侧脸在暮色里显得格外清秀,浑然不知舱内刚掀起过一场无声的风暴。刘公公暗自叹了口气,这沈老板是个通透人,怎么偏偏在这事上犯了钝?
暮色渐浓时,沈砚从码头回来,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买的新鲜菱角,翠绿的外壳上还沾着点水汽。他刚踏上甲板,就见几个歌姬拎着包袱匆匆往岸边走,脸上带着怯意,像是被什么吓着了。
“这是……”沈砚愣了愣,转头问守在舱门的侍卫,“她们怎么要走了?”
侍卫面无表情,声音平直:“陛下吩咐的。”
沈砚的脚步顿了顿,低头看了看竹篮里的菱角,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他提着竹篮走进正舱,见帝王正坐在榻边擦剑,玄铁剑身映着他冷硬的侧脸,连睫毛都像结了层霜,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陛下,”沈砚把菱角放在案上,声音依旧温和,“码头的菱角刚上市,臣买了些,剥了壳能当零嘴。”
帝王没抬头,剑尖在烛火下划过一道寒光,映得他眼底更冷了:“你倒清闲。”
沈砚没接话,只是拿起个菱角,用小刀细细地剥着壳。嫩白的菱角肉露出来,带着点清甜的水汽,在烛火下泛着莹润的光。他把剥好的菱角放在白瓷碟里,轻轻推到帝王面前:“尝尝?”
帝王终于抬眼,目光像淬了冰的剑,直直射过来,带着审视与怒意:“刚才在甲板上,很开心?”
沈砚剥菱角的手顿了顿,随即明白过来,他大约是看见了自己和那位舞姬说话。“方才那位姑娘问臣码头的市集怎么走,”他平静地解释,语气里没有丝毫慌乱,“臣只是指了个方向。”
“指个方向,需要笑?”帝王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放在榻边,震得案上的茶盏都跳了跳,耳膜发紧。
沈砚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怒意,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藏着的烦躁,像被狂风掀起的浪,再也藏不住了。他忽然觉得这三天的冷战有了答案。沈砚放下手里的菱角,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帝王面前,眉眼依旧清秀温和,却带着点认真:“陛下是在生这个气?”
帝王被他问得一噎,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料到他会这般直白地戳破,倒显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童,为这点小事动怒,失了帝王的体面。
“臣没什么可解释的。”沈砚的目光落在他紧抿的唇上,那里还带着未消的愠怒,“但臣知道,陛下不是在气臣对旁人笑,是气臣这几日没来哄您。”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猛地攥住。帝王的力道极大,仿佛要捏碎他的骨头,下一秒,沈砚就被拽进了一个带着龙涎香的怀抱。那怀抱宽阔而有力,带着熟悉的压迫感,却让他莫名安心。
“放肆。”帝王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点压抑的怒火,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在意,“谁准你这般揣度朕?”
沈砚没挣扎,只是静静地靠在他怀里,鼻尖蹭到对方的衣襟,让他紧绷了三天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陛下,”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臣这不是来了吗?”
帝王的动作猛地一顿。
怀里的人温温柔柔,带着一身清朗的水汽,像阵吹散乌云的风,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心里。那些积压了三天的烦躁、不安、还有连自己都说不清的醋意,在这一刻忽然找到了宣泄口。
帝王低头,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的唇。这个吻带着点惩罚的意味,力道又急又重,像要把这三天的疏离、委屈、还有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全碾碎在唇齿间。
沈砚的呼吸被打乱,却没有推开。他抬手,轻轻环住帝王的腰,指尖攥着对方的衣摆,温顺地承受着帝王的一切,像株被风拂过的青竹,弯了腰,却没断了骨。
舱外的江风还在呼啸,卷着浪涛拍打着船身,舱内的烛火却跳得格外欢,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舱壁上,缠绵而热烈。吻到情动时,帝王的手慢慢滑到他的后颈,力道渐渐放软,连呼吸都放轻了些。沈砚微微仰着头,睫毛在烛火下投下浅浅的阴影,眼底映着跳动的火光,温顺却不怯懦。
不知过了多久,帝王才松开他。额头相抵的瞬间,两人的呼吸都带着几分紊乱,彼此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连空气都变得滚烫。“真是大胆。”他指尖摩挲着沈砚被吻得泛红的唇,语气沉得吓人,带着帝王特有的威慑,“再敢妄测帝王心思,往后便不必出现在人前了,朕的寝宫有间密室,你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