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尊。”墨天渊低笑一声，心念一动，铁剑便化作一道幽暗流光，悄无声息地窜入云层，向着北方疾驰而去。速度极快，却异常平稳，周身自有源力形成的护罩，将凛冽的罡风尽数隔绝在外。

高空之上，云海翻腾，视野开阔。凌清玄起初还略显紧绷，渐渐便放松下来，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和身后人传来的稳定热度。

墨天渊的心神却大半不在御剑上。怀中的师尊身体柔软，散发着淡淡的冷香，腰肢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让他忍不住收拢手臂，将人抱得更紧。师尊没有拒绝，这个认知让他心底如同喝了蜜般甜腻。

他微微低下头，鼻尖轻蹭着师尊的发丝，贪婪地呼吸着那令人心安的气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和占有欲充盈着他的心脏。

“师尊，”他低声唤道，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模糊，却清晰传入凌清玄耳中，“这样真好。”

凌清玄自然明白他所指为何，耳根微热，没有回应，只是微微向后靠了靠，更贴近那温暖的来源。

这细微的回应却让墨天渊欣喜若狂，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他忍不住将环在师尊腰间的右手松开一些，小心翼翼地向上移动，轻轻握住了凌清玄垂在身侧的左手，十指相扣。

凌清玄手指微颤，却没有抽回，任由他握着。掌心相贴，温度传递，一种无声的亲昵与默契在两人之间流淌。

飞行良久，下方山川河流逐渐变得荒凉，空气中开始弥漫起淡淡的、令人不适的焦躁气息，那是魔化能量扩散的迹象。

“快到沧州地界了。”墨天渊神色稍敛，沉声道。他能感觉到空气中那稀薄却无处不在的污染能量，与他同源却又充满污秽，让他本能地感到排斥，同时又隐隐有一种掌控感。

凌清玄也凝神感应：“嗯，魔气浓度在增加。小心些。”

又飞行了一段，前方出现一座被黑灰色雾气笼罩的城池轮廓。城墙上似乎有修士守卫，但气氛显得死气沉沉。

两人在城外不远处按下剑光，落在一片小树林中。

“师尊，我先探查一下城内情况。”墨天渊说道，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向城池蔓延而去。片刻后，他眉头紧锁，“城内魔气很重，不少百姓和低阶修士已被感染，情绪狂躁。城主府似乎组织了抵抗，但效果甚微，只能勉强守住内城。源头……在城东一处地脉节点附近，能量最为浓郁。”

“能直接净化源头吗？”凌清玄问。

墨天渊摇摇头：“那处的魔源晶似乎被某种阵法保护着，能量庞大且纠缠地脉，强行净化恐会引起地脉反噬，伤及无辜。需得先破解阵法，或者找到主持阵法之人。”

凌清玄沉吟片刻：“既然如此，我们先入城，见机行事。”

墨天渊点头，却又拉住凌清玄，仔细替他理了理并未凌乱的衣襟和发丝，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两件不起眼的灰色斗篷，为两人披上，戴上兜帽，遮住过于出众的容貌。

“委屈师尊了。”他语气带着一丝不舍，仿佛让师尊穿这等普通衣物是莫大的罪过。

凌清玄倒不介意，任由他摆弄。准备妥当后，两人才如同普通旅人般，向着那座被魔气笼罩的城池走去。

越靠近城池，那股令人心烦意乱的污秽气息越发浓重。城门口有士兵严格把守，盘查进出之人，气氛紧张。偶尔有城内传出嘶吼和打斗之声，令人心悸。

排队入城时，墨天渊始终将凌清玄护在身侧稍后的位置，周身源力暗自流转，将那些试图靠近的魔气悄然驱散，确保师尊不被丝毫污秽沾染。

轮到他们时，守城士兵见二人气息内敛，不像被魔化的样子，简单盘问两句便放行了。

踏入城内，景象更是触目惊心。街道萧索，店铺紧闭，行人匆匆，面带惶恐。偶尔可见一些双目赤红、行为癫狂之人被巡逻的修士强行制服带走，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恐惧的气息。

墨天渊的眼神冷了下来。这般景象，与他童年时在清玄峰遭受欺凌虐待时的绝望感隐隐重合，让他心底戾气暗生。但他很快压下这股情绪，感受到身边师尊微凉的指尖，立刻收敛心神，更加握紧了手。

“先去城主府。”凌清玄低声道。既然城主仍在组织抵抗，或许能了解到更多信息。

两人向着内城方向走去。途中，经过一条小巷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惊呼和孩童的哭声，以及男人狂躁的怒吼。

墨天渊神识一扫，便知是一个被魔化的壮汉正在抢夺一对母女手中仅剩的食物。

凌清玄脚步一顿。

墨天渊立刻道：“师尊稍等，弟子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