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斩妖除魔，追寻真相，身边有这样一个将他视为全世界、强大又粘人的徒弟相伴。

“师尊，”墨天渊忽然低声开口，语气变得认真起来，“等解决了幽阁，扫平了所有麻烦，我们就找一个像心魇花海里看到的那样的山谷，建一座小木屋，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凌清玄微微一怔，想起心魇花海中映照出的那幅“岁月静好”的幻境，心中微软。他沉默片刻，轻轻应了一声：“好。”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墨天渊胸腔被巨大的幸福填满。他忍不住将脸埋进师尊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闷声道：“师尊，我真的很高兴……高兴您愿意在我身边。”

凌清玄能感受到他话语中那份沉甸甸的、几乎有些不安的珍惜。他抬起手，轻轻覆上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上，指尖微微收拢。

“嗯。”他又应了一声，顿了顿，补充道，“只要你不变，我便会一直在。”

这是承诺，亦是他的真心。

墨天渊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璀璨的光芒，仿佛漫天星辰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师尊放心！”他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誓言意味，“墨天渊此生，绝不负凌清玄！天地为证，神魂为誓！”

凌清玄回头，对上他那双炽热深情的眸子，看到了里面清晰映出的自己。他缓缓露出一个极浅却真实无比的笑容，如同冰雪初融，春花乍放。

“我信你。”

阳光穿透云层，将相拥御剑的两人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中，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永恒的光晕。

第76章 边陲小镇，暗藏杀机

御剑向西南而行，地势逐渐走高，空气中也带上了几分凛冽的寒意。下方山川河流的景色变得粗犷，人烟愈发稀少。

根据那枚幽阁令牌上残留的微弱空间波动指引，两人一路追踪，最终在一片荒凉的山峦深处，锁定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名为“黑石镇”的边陲小镇。

小镇依着黑黢黢的山壁而建，房屋多是粗糙的石头垒砌，显得古朴而压抑。镇子不大，此刻却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虽是白日，却少见行人，偶尔有几个镇民匆匆走过，也是低着头，面色惶恐，眼神躲闪，仿佛在惧怕着什么。

两人在镇外僻静处落下，再次披上不起眼的灰色斗篷，遮掩容貌气息，如同寻常旅人般步入镇中。

一进镇子，那股诡异的氛围更加明显。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不同于沧州那种狂暴躁动、反而更偏向阴冷死寂的魔气残留。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关门闭户，即使有几家开着的，掌柜和小二也显得无精打采，眼神空洞。

“师尊，小心些。”墨天渊自然而然地侧身半步，将凌清玄护在靠里的位置，神识如同最精密的网，悄然洒开，探查着四周。他眉头微蹙，“这镇子的魔气很怪，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生机活力，只留下绝望的死寂。而且，镇民似乎都被某种力量影响着心神。”

凌清玄微微颔首，他也感受到了。这种魔气更偏向精神层面的侵蚀，无声无息，却能让人在绝望中慢慢沉沦。“源头似乎不在镇子表面，在地下。”他感应着那微弱的指引，目光投向镇子尽头那面巨大的、仿佛吞噬光线的黑石山壁。

两人不动声色地向山壁方向走去。越靠近山壁，那股阴冷死寂的感觉越重，镇民也越发稀少。

就在他们经过一个狭窄的巷口时，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突然从里面冲出来，险些撞到凌清玄身上。

墨天渊眼神一厉，瞬间将凌清玄揽向身后，一股无形的气劲轻轻托住了那个小男孩，避免了他摔倒。

那小男孩约莫七八岁年纪，面黄肌瘦，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破旧棉袄，此刻抬着头，一双大眼睛却不像其他镇民那般空洞，反而带着浓浓的惊恐和急切，他猛地抓住凌清玄的衣袖，因为墨天渊的气息让他本能地害怕，压低了声音，颤抖着道：“外乡人！快走！快离开黑石镇！天黑之前一定要走！不然……不然会被‘山神’抓走的！”

他说完，像是害怕到了极点，猛地松开手，惊慌失措地扭头就跑，瞬间消失在了巷子深处。

“山神？”凌清玄与墨天渊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凝重。

“看来这镇子的秘密，就藏在那所谓的‘山神’身上了。”墨天渊冷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弟子倒想看看，是个什么玩意儿在装神弄鬼。”

凌清玄沉吟道：“那孩子眼神清明，未被完全控制，或许是个突破口。先找个地方落脚，打听一下‘山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