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玄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抬手替他理了理刚才因动作而微乱的衣领：“做得很好。”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瞬间抚平了墨天渊那点小委屈，立刻又高兴起来，像只被顺毛的大猫。

凌清玄走到那黑袍神使的尸体旁，仔细探查了一番，从其怀中摸出了一块与之前那枚相似的幽阁令牌，以及一个控制噬魂瘤的骨笛和一本记录着“饲养”心得的兽皮册子。

“果然是幽阁的手笔。”凌清玄翻阅着册子，眼神越来越冷，“他们将这噬魂瘤称为‘圣胎’，试图培育成熟后，作为某种大型阵法的能量核心，或者……炼制某种邪恶法器。黑石镇只是他们的试验场之一。”

“一群疯子！”墨天渊骂道，“为了一己私欲，残害如此多生灵！”

“这噬魂瘤尚未完全成熟，否则处理起来会更麻烦。”凌清玄收起物品，“此地不宜久留，需将这些镇民送回去。”

他挥手打出一道柔和的灵力，将昏睡的镇民和两个孩子轻轻托起。墨天渊立刻上前帮忙，源力涌动，轻松地将所有人带起。

两人带着一群昏睡的人离开矿洞，回到镇子，将他们妥善安置在镇口。凌清玄又留下几道清心符箓和一小瓶净化丹药，足以帮助这些镇民慢慢恢复被侵蚀的心神。

做完这一切，天际已蒙蒙亮。

“走吧。”凌清玄道。此地邪源已除，后续事宜，镇民们自己可以处理。

墨天渊点点头，再次揽住凌清玄的腰，御剑而起，离开了这片被阴霾笼罩已久的土地。

飞行途中，墨天渊依旧有些闷闷不乐。

“还在想那个噬魂瘤？”凌清玄问。

“嗯，”墨天渊闷声道，“弟子只是觉得，那种污秽之物，竟然是以生灵魂魄喂养……幽阁的人，都该千刀万剐！”他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或许是自身也曾经历过绝望，他对于那些践踏生命的行为尤为痛恨。

凌清玄沉默片刻，缓缓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正因如此，才更需坚守本心。你今日所为，便是斩断了这份罪恶，救了未来可能受害之人。”

他顿了顿，声音放缓：“渊儿，你做得很好。”

这不是简单的夸奖，而是对其道心的肯定。

墨天渊身体微微一震，心中的郁气瞬间消散大半。他低下头，将脸埋进凌清玄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那清冷安心的气息，声音闷闷的却带着坚定：“嗯！弟子以后见一个杀一个，绝不让这些污秽之物玷污师尊的眼！”

凌清玄：“……”重点似乎有些歪了。

但他并未纠正，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阳光穿透云层，再次洒落在两人身上。脚下的黑石镇渐渐苏醒，似乎有了一丝生机。而前方的路，还很长。

第78章 荒漠古城，幻境迷情

根据从黑石镇神使身上获得的新令牌以及兽皮册上的零星记载，幽阁的下一个据点，指向了更加遥远的西方，一片名为“死亡之海”的浩瀚荒漠。

连续数日御剑飞行，脚下景色从山林变为戈壁，最后彻底被无垠的黄沙取代。狂风卷着沙砾，如同金色的波涛，天地间一片苍茫死寂，灵气稀薄得近乎于无。

若非两人修为高深，且有源力和精纯灵力支撑，寻常修士根本无法在此长时间生存。

“师尊，前面有块残破的界碑。”墨天渊目光锐利，指着下方沙海中半掩的一块黑色石碑。

两人按下剑光，落于碑前。石碑风化严重，但依稀可辨几个古字——“楼兰故道”。

“楼兰古城？”凌清玄沉吟道，“据说曾是西域古国，早已湮灭在沙海之中。幽阁的据点竟会设在这种地方？”

“越是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越是容易藏污纳垢。”墨天渊冷笑道，仔细感应着令牌的指引，“方向没错，就在这片沙海深处。师尊，风沙太大，您靠弟子近些。”

他说着，很自然地将凌清玄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源力护罩撑开，将呼啸的狂风和漫天黄沙彻底隔绝在外，形成一个安静温暖的小空间。

凌清玄早已习惯了他这种无微不至的“保护”，并未抗拒。他极目远眺，只见黄沙漫天，天地一色，几乎难以分辨方向。“此地似乎有天然迷阵，神识亦受压制。”

“无妨，跟着弟子走便是。”墨天渊语气笃定，牵起凌清玄的手，循着那微弱的指引，一步步踏入茫茫沙海。

他的方向感极强，且对能量流动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直觉，总能避开流沙和能量混乱的区域，在看似毫无差别的沙海中找到正确的路径。

凌清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坚定不移地为自己挡开所有风沙，心中一片安宁。仿佛只要有这个人在，即便是绝地，也成了可漫步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