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渊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释放出一丝极淡的威压。

老掌柜顿时脸色一白，如同被洪荒凶兽盯上，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态度瞬间变得无比恭敬，冷汗直流：“前……前辈息怒！是小老儿有眼无珠！归墟之眼的记载……有有有！就在里间！还有那个罗盘……也有一个祖传的，不知道是不是前辈要找的，这就给您拿去！”

他连滚爬爬地钻进里间，很快捧出一个古旧的玉简和一个巴掌大小、布满铜锈、却隐隐透着一丝空间波动的青铜罗盘。

凌清玄接过玉简，神识沉入其中。里面果然记载了一些关于归墟之眼的零碎信息，描述其如何吞噬海水、空间混乱、时有宝物喷发却又危险重重，但并无具体坐标。

他又拿起那个青铜罗盘。罗盘指针并非固定，而是在不断微微颤动，指向某个不确定的方向，指针上刻着一些极其古老的空间符文。

“就是这个。”凌清玄对墨天渊点头。这罗盘的确能感应到空间异常点，与那喽啰描述的“引路罗盘”特征相符。

墨天渊直接抛给那老掌柜一袋上品灵石，远超罗盘和玉简的价值：“够了么？”

老掌柜接过灵石，神识一扫，顿时喜笑颜开，连连鞠躬：“够了够了！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关于幽阁，或者‘蛇神使者’，你可有听闻？”凌清玄又多问了一句。

老掌柜闻言，脸色微变，压低声音道：“前辈打听这个作甚？那幽阁神秘得很，据说在西海势力不小，行事狠辣，控制着不少见不得光的生意和岛屿……小的也只是隐约听说，具体可不敢多问……至于蛇神使者，没听说过……”

得到想要的信息，两人不再多留，转身离开店铺。

刚走出店铺没多远，凌清玄便察觉到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神识悄悄锁定了他们。显然，他们刚才出手阔绰，又被老掌柜异常恭敬的态度暴露了“肥羊”的身份，引来了宵小之辈的觊觎。

墨天渊眼中寒光一闪，冷哼一声。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那几道锁定他们的神识如同被针扎般猛地缩回，远处人群中响起几声压抑的闷哼和惨叫，显然吃了不小的亏。

剩下的窥伺者顿时如潮水般退去，再不敢有任何念头。

“苍蝇。”墨天渊不屑地撇撇嘴，低头看向凌清玄时又瞬间变脸，语气温柔，“师尊，罗盘既然到手，我们是直接去归墟之眼，还是再打听下幽阁据点？”

凌清玄感应着罗盘指针指引的、不断微微变化的方向，道：“先离开这里，找个安静处研究下罗盘。幽阁据点既然隐蔽，一时也难以找到，不如先探归墟之眼。根据记载，那里空间混乱，或许幽阁的入口就隐藏其中。”

“好！”墨天渊巴不得立刻和师尊独处，揽住凌清玄的腰，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离开了碧波集，朝着茫茫大海深处飞去。

直到飞离坊市上百里，寻了一处无人荒岛落下，墨天渊才松了口气，立刻开始忙碌起来——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岩石，铺上软垫，拿出灵茶点心，恨不得立马变出一个舒适的行宫来。

凌清玄则拿着那青铜罗盘，仔细研究。他发现，向罗盘注入灵力后，指针的颤动会变得更加明显，指向也更加清晰，但依旧在不断缓慢偏移，显示着那归墟之眼入口的位置确实在不停变化。

“看来需要持续注入灵力，才能锁定当前位置。”凌清玄道。

“这等粗活，岂能劳烦师尊。”墨天渊立刻接过罗盘，磅礴的源力涌入其中。那罗盘指针瞬间稳定下来，清晰地指向西北方向，并且不再偏移。“师尊您歇着，弟子来操控便是。”

凌清玄看着他这副大包大揽的模样，笑了笑，倒也乐得清闲，在一旁打坐调息起来。

墨天渊一边维持着罗盘的灵力输出，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师尊安静的侧颜，只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心中被巨大的幸福和满足填满。

只要和师尊在一起，即便是追踪穷凶极恶的幽阁，也如同旅行一般惬意。

休整片刻后，两人再次起身，根据罗盘的指引，向着西海更深、更危险的海域飞去。

越往西北飞，海况越发恶劣。巨大的风暴漩涡随处可见，天空中雷霆交织，海面下暗流汹涌，甚至偶尔能看到巨大无比的海兽阴影游弋而过。这里的空间法则也变得极不稳定，偶尔会出现细小的空间裂缝。

寻常修士根本不敢踏入这片死亡海域。

但对凌清玄和墨天渊而言，这些危险依旧不足为虑。墨天渊甚至嫌风暴吵扰了师尊，随手几拳将几个巨大的风暴漩涡轰散，惊得下方海兽纷纷潜入深海，不敢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