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勾勒出一段无比艰辛灰暗的童年。没有父母庇护，师尊虐待，同门欺凌，唯一陪伴他的，竟是一头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上古凶兽幼崽。

凌清玄的心像是被细微的针尖刺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疼。他想起原主记忆里那些对幼年墨天渊的漠视和虐待，想起寒潭边那个瑟瑟发抖的孩子。

他的手微微动了动，一种强烈的冲动让他想要做点什么。最终，他抬起手，有些生涩地、轻轻地落在了墨天渊的头发上，揉了揉。

“都过去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怜惜。

墨天渊身体猛地僵住，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凌清玄。师尊的手心温暖，动作轻柔，带着安抚的力量。这种感觉陌生得让他几乎战栗。

从未有人这样对待过他。原主只有打骂和冷眼，其他人只有恐惧和厌恶。

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酸涩，他急忙低下头，掩饰性地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咽。

凌清玄收回手，也觉得方才的举动有些逾越，洞内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而安静，只有洞外的风雨声和火堆的噼啪声作响。

然而一种无声的暖流却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比灵力带来的温暖更加深入骨髓。

良久，墨天渊忽然低声开口，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师尊，等我们安全了……我……我想告诉您一些事。”关于他的身世，关于他心口的魔纹，关于那些他至今无法理解的谜团。

凌清玄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好。”

无需多言，一个“好”字已是全部的信任和接纳。

雨渐渐小了，雷声远去，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叶片，如同温柔的催眠曲。

困意上涌，墨天渊不知不觉间，头轻轻靠在了凌清玄的肩上，沉沉睡去。呼吸均匀，眉宇间是难得的安宁，甚至带着一丝孩童般的依赖。

凌清玄身体微僵，却没有推开他。他侧过头，看着少年安静的睡颜，火光在那张俊秀却总带着戾气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好感度：+18→+20】

好感度突破二十了。

凌清玄的心情复杂难言。恨意早已消失，如今滋生的，是怜惜，是责任，是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

他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墨天渊靠得更舒服些，然后也闭上了眼，却没有入睡，只是静静地守护着这风雨夜里短暂的安宁。

洞外雨声潺潺，洞内暖意盎然。

有些东西，如同种子，一旦落入心田，便会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悄然生根发芽。

第46章 秘境残图，前路抉择

风雨过后，山林间弥漫着清新的泥土气息和草木的芬芳。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在叶片的水珠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凌清玄和墨天渊离开了暂居的荒洞，继续向着山脉深处行进。如今外界追缉正紧，坊市和修真者聚集地不能再轻易靠近，他们需要找一个更安全、更隐蔽的长期落脚点。

一路上，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起雨夜那略显逾矩的亲近，但彼此间的氛围却明显缓和了许多。墨天渊不再总是用那种充满侵略性和试探性的目光盯着凌清玄，而是默默地跟在身侧，时刻警惕着四周，将守护的姿态做得自然而然。凌清玄也没有再刻意保持疏离，偶尔会出声指点一下他运气调息、收敛气息的窍门，更像一对真正的师徒。

【好感度：+20】的数值稳定地悬浮着，提醒着凌清玄关系的转变。

这日午后，他们在一条清澈的溪边稍作休整。凌清玄在四周布下警戒阵法，墨天渊则负责取水并检查附近是否有可食用的野果或低阶灵草。

“师尊，”墨天渊从溪边回来，手中拿着几个红彤彤的野果，递了两个给凌清玄，“这个应该没毒，我试过了。”他嘴角还沾着一点红色的果汁，配上他那张俊美却总带着冷意的脸，有种奇异的反差感。

凌清玄接过果子，看了一眼他的嘴角，下意识地抬手，用指尖轻轻替他揩去那点汁液。

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两人却同时都是一愣。

凌清玄迅速收回手，指尖那点温热柔软的触感却挥之不去，他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咬了一口果子，淡淡道：“嗯，尚可。”

墨天渊耳根微微泛红，他盯着凌清玄看似平静的侧脸，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和满足，也低头默默吃起了果子。师尊方才的动作……很轻，很温柔。

【好感度：+20→+22】

细微的跳动，显示出他内心的愉悦。

就在这片刻宁静间，凌清玄忽然神色一凛，猛地站起身，目光锐利地射向溪流下游的方向：“有人来了，收敛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