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令牌？”凌清玄认出了这东西。这是进入某些地下黑市的信物。那里龙蛇混杂，是销赃和打探消息的好去处，但也危险重重。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形成。或许，可以去黑市碰碰运气，打听最后几块残图的消息，并采购一些进入古魔战场必需的特殊物资。

他将想法告诉了墨天渊。

“弟子陪师尊去。”墨天渊毫不犹豫地道。他绝不会让师尊独自涉险。

凌清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也好。但需易容改装，收敛气息，一切见机行事，不可冲动。”

三日后，两人根据令牌上的指引，来到了位于一座荒芜山脉地底深处的黑市入口。

入口处有强大的阵法守护和修士检查令牌，气氛森严。缴纳了不菲的“入场费”后，两人才得以进入。

黑市内部远比想象中庞大，如同一个巨大的地下城镇。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摊贩随处可见，交易着各种来路不明、稀奇古怪的物品。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灵草、丹药、血腥味和阴暗的气息。来往修士大多遮掩了面容，气息阴冷，眼神警惕。

凌清玄和墨天渊也早已变化了容貌，伪装成一对普通的金丹期散修兄弟，低调地混在人群中。

他们先是在几个大型的材料店铺和情报贩子那里，采购了一些抵御魔气和空间乱流的特殊符箓、丹药，并旁敲侧击地打听关于“古老残图”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就在他们经过一个不起眼的、专门售卖各种“古籍”、“残卷”的破烂摊位时，凌清玄的脚步忽然顿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摊位角落一本覆盖着厚厚灰尘的、用古魔文撰写的兽皮笔记上。而摊主，是一个戴着兜帽、气息奄奄一息的枯瘦老者。

凌清玄走上前，看似随意地翻动了几本旧书，最后才拿起那本兽皮笔记，沙哑着声音问道：“这个怎么卖？”

老者抬起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有气无力地道：“三块上品灵石。”

凌清玄没有还价，直接付了灵石。就在他拿起笔记准备离开时，那老者忽然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如同自言自语般嘟囔了一句：

“魔星现，墟门开……灾厄伴生，亦或救赎……呵呵……都在选择……”

凌清玄身体猛地一僵，霍然转头看向那老者！

老者却已经重新低下头打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凌清玄瞳孔微缩，深深看了那老者一眼，最终什么也没问，转身快步离开。

墨天渊紧随其后，低声问：“师尊，怎么了？”

“没事。”凌清玄压下心中的惊疑，将兽皮笔记收好，“先离开这里。”

他感觉到，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他们。这黑市，比想象中更加深不可测。

而他们寻找残图之路，似乎也并非偶然。

第50章 宿命低语，彼此为光

离开黑市后，凌清玄和墨天渊一路沉默，直到回到深山中一处临时开辟的洞府内，布下重重禁制，凌清玄才取出那本兽皮笔记和拼合后的残图，神色凝重。

“师尊，那老者……”墨天渊回想起黑市中的诡异一幕，眉头紧锁。

“绝非寻常人。”凌清玄沉声道，“他最后那句话，‘魔星现，墟门开……灾厄伴生，亦或救赎……’，分明意有所指。”魔星，很可能就是指身负魔神血脉的墨天渊。墟门，或许就是古魔战场的入口。而后半句，则充满了宿命和选择的意味。

他仔细翻阅那本兽皮笔记。笔记用的果然是极其古老的魔文，记载的内容支离破碎，像是一个上古魔修的随笔日记，充满了混乱、疯狂和偶尔的清醒。

其中大部分内容都晦涩难懂，但有几处提到了“万魔之源的呼唤”、“血脉的指引”以及“战场的馈赠与诅咒”，与墨天渊的情况和古魔战场的传说隐隐对应。

而在笔记的最后一页，凌清玄发现了一副用暗血绘制的、极其简约的图案——那是一个心口的魔纹图案！与墨天渊心口的魔纹有五六分相似，却又更加复杂古老！图案旁边写了一行小字：

【源血觉醒，宿命之门洞开。拥抱它，或毁灭它，皆在一念之间。后来者，你的选择是什么？】

凌清玄的心沉了下去。这笔记的主人，似乎也曾是类似血脉的拥有者？他最终的选择又是什么？笔记到此戛然而止，没有结局。

他将发现告诉了墨天渊。

墨天渊听完，盯着那副魔纹图案，久久沉默。心口的魔纹似乎有所感应，隐隐发热。

“师尊，”他忽然抬起头，黑沉的眸子直视凌清玄，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偏执疯狂，也没有脆弱迷茫，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坚定，“无论这宿命是什么，无论前方是灾厄还是救赎，我的选择，从来都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