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篝火重新燃起，驱散黑暗和寒意。

墨天渊伏在铺好的柔软兽皮上，背后厚厚的绷带依旧隐隐渗出血迹，脸色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凌清玄坐在他身旁，脸色同样不好看，灵力耗尽的虚脱感阵阵袭来，但他依旧强打着精神，时刻关注着墨天渊的情况。

“师尊……”墨天渊微微侧过头，声音依旧虚弱，“您的伤……”

“我无事，只是力竭。”凌清玄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好好休养，不许再乱动。”

他的目光落在墨天渊背后的伤口上，眸色沉痛。那狰狞的伤痕，每一道都像是刻在他心上。他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疏忽，也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少年在他心中的分量，早已超出了任务和师徒的界限。

墨天渊乖乖趴好，不再说话，只是目光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凌清玄，那里面盛满了依赖、眷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般的满足。能为师尊受伤，似乎……也不错。至少能看到师尊为他如此焦急心疼的模样。

【好感度：+55】的数值稳固而灼热。

凌清玄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视线，取出水囊和干净的布巾，蘸了水，小心地替他擦拭脸上和脖颈上的血污和冷汗。

微凉的布巾触及皮肤，带来舒适的清爽感。墨天渊舒服地眯了眯眼，像一只被顺毛的大猫，甚至无意识地用额头蹭了蹭凌清玄的手腕。

凌清玄动作一顿，看着少年那难得温顺甚至带着点撒娇意味的模样，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软得一塌糊涂。他放柔了动作，继续仔细地擦拭。

气氛安静而温馨，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擦完脸，凌清玄又检查了一下他背后的绷带，确认没有继续渗血，才稍稍安心。

“饿不饿？”凌清玄轻声问道，从储物袋里取出灵米和药草，准备熬点粥。墨天渊失血过多，需要进食补充精气。

墨天渊摇摇头，又点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师尊做的，弟子都吃。”

凌清玄被他看得耳根微热，低头默默生火熬粥。他何曾如此细致地照顾过一个人？便是自己受伤，也多是吞颗丹药了事。可对着墨天渊，他却心甘情愿地做这些琐碎的事情，甚至……乐在其中。

粥很快熬好了，散发着灵米和药草的清香。凌清玄盛了一碗，小心地吹凉，然后用小勺舀了，递到墨天渊嘴边。

墨天渊看着递到唇边的粥，又看看师尊那专注认真的神情，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他张开嘴，乖巧地吞下。粥的温度恰到好处，味道清淡却温暖，一直从喉咙暖到了心里。

【好感度：+55→+57】

他就这样一口一口，享受着师尊难得的亲手喂食，目光始终胶着在凌清玄脸上，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凌清初时还有些不自在，但渐渐地，也被他这专注的目光看得习惯了，甚至偶尔会抬眸与他对视一眼，眼中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

一碗粥很快见底。

“还要吗？”凌清玄问。

墨天渊摇摇头：“够了。”他其实并不饿，只是贪恋这份温柔。

凌清玄放下碗，又取出一枚固本培元的丹药喂给他。

吃完药，墨天渊似乎有些精力不济，眼皮开始打架，但依旧强撑着看着凌清玄。

“睡吧。”凌清玄替他掖好盖在身上的薄毯，声音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我守着你。”

这句话仿佛有着神奇的安神效果，墨天渊终于抵不住疲惫和药力，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一丝安心满足的弧度。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凌清玄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确认他气息平稳，这才彻底松了口气。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他也靠坐在旁边的石壁上，闭目调息恢复。

洞内只剩下篝火跳跃的光芒，映照着两人依偎般的身影。

后半夜，凌清玄被一阵细微的呓语惊醒。

“冷……师尊……冷……”

只见墨天渊在睡梦中蜷缩起来，身体微微发抖，似乎在发低烧。这是失血过多后的常见反应。

凌清玄立刻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有些烫手。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袍，加盖在墨天渊身上，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

但墨天渊依旧冷得发抖，呓语不断。

凌清玄犹豫了片刻，看着少年脆弱无助的模样，最终轻轻掀开薄毯，自己侧身躺了下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墨天渊揽入自己怀中，用体温为他取暖。

肌肤相贴，温暖传递。

墨天渊仿佛感受到了热源，本能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寻找更温暖的位置，脸颊无意识地贴着他的脖颈，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不再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