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剑修龙傲天的老婆剑(99)
“呸!”纳兰晟吐了一口含着血的唾沫,右手手背抹了一把嘴,“东、西、南面怎么样了?”
“很安静,应该都是朝这边来了。”
“北面离大营最远,他们还有这种脑子?”纳兰晟扶着手下的站起来,“将伤者送到后方,通知东西南面的人,留下基本的守卫,其他人立刻来支援。”
手下看了看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没有犹豫,立刻去执行纳兰晟的命令。
大湖底部,江照林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兽蚁已经断成两截,它胸腹里的手正挣扎着从黑色的皮囊里爬出,为了抢夺逃走的机会,还相互打起架来,你掰断我一根手指,我从你的手心挖下一块肉下来,一时间谁也没逃走。
江照林杵着剑站起来,眼前一黑,有些发晕,他摇了两下头,视野又重新清晰起来,他朝着兽蚁慢慢走过去。
断成两截的兽蚁躺在地上,节肢还在在空中不断乱刨,有时触碰到了正在打架的手,就稀里糊涂卷了进去,被狠狠掰下一截。他小小的眼睛看见江照林来了,竟骤然亮了,流露出一种人性的哀求,水盈盈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江照林只觉得好笑,邪魔好笑,这只兽蚁好笑,他曾经在这个世界度过的一百多年也很好笑。
他手握着剑,一步一步靠近兽蚁的头,兽蚁眼里露出一丝欣喜,但最终在它期待的目光中,在它的设想中只要再靠近一点就能被自己一口吞掉的江照林,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剑,一把插进了它的眼睛里。
它眼里的窃喜瞬间消失,黑色的身体开始融化,有的向上化为黑雾,有的向下化为一滩黑色液体。
那些原本还在打架的手也一下子不动了,白皙的皮肤上迅速染上青黑,并且干瘪下去,没几息就全都只剩下一张张青黑的皮。
江照林低头盯着那滩黑水,随手一指,已经近乎白色的火焰迅速出击,完完全全包裹住了那滩缓慢挪动的黑色液体,等它再回到江照林手上时,地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那些青黑色的皮也没剩下。
此时,江照林才看向手中有些不一样的本源火,高强度的战斗加快了本源火与他相融合的进度,但同样的,灼烧之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更加猛烈。
他跌坐在地上,往后一仰倒了下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里的温度格外高,然而在往上望时,他又看见了那些裂缝。
原本快要打开的“门”随着兽蚁的死亡逐渐关闭,裂缝一条接着一条的消失,黑雾逐渐散去,这本该是件好事,但他却盯着那些裂缝,咬唇皱眉。
纳兰晟已经磕了药恢复了一些,他跳下大湖来寻江照林时就见到他愣愣地盯着天上的样子,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怎么了?打傻了?不会吧?哎哟这可怎么跟萧胭交代。”
江照林一把压下他的手,此时天上的裂缝已经没剩多少,有一道竖着的裂缝单独在一侧。
纳兰晟本想将他抱起,没想到刚触碰上就被烫得一哆嗦,他哽了哽,喃喃道:“你这温度,都快熟了吧......”
他捏了个诀,将温度隔绝,谁知刚把江照林抱起,不听话的病人就剧烈挣扎起来:“我知道了!那幅画——”
纳兰晟按下他乱抓的手,哄小孩儿似的敷衍道:“是是是,你知道,我也知道了。”
江照林猛地直起身子,掐住纳兰晟的脖子:“那是剑宗的山门!旁边的一竖是山门旁边的黄果树,剑宗有难——”
“咳咳咳!”纳兰晟剧烈咳嗽起来,他压住喉咙间的痒意,将江照林放下。
江照林翻出萧胭留给他的传讯令牌,却怎么也联系不上萧胭,他又退而求其次联系剑宗,竟同样也没有回信。
他用力捏着传讯令牌,嘴唇咬出血来,最后挤出一句不成调的气音:“回剑宗!”
纳兰晟听他这话抖了一下,用劈叉的声音喊出:“来人——”
他话还没喊完,就有弟子御空跌落到两人面前,又向外滚了几圈,他穿着剑宗最普通的杂役弟子的服饰,跪着膝行到江照林跟前,涕泗横流:“剑宗遭袭!”
江照林一下就木了,他心在狂跳,但是心里又异常的平静,他听见自己问:“怎么回事?”
弟子继续用喑哑的声音说道:“云潭山、行云宗、八阵门......等二十七宗皆同时遭袭,剑宗派出弟子支援,谁知......谁知就在第二日,剑宗也遭了难!”
“宗门剩下八千弟子与四十七位长老死守,眼看、眼看......方长老将我送出来,让我一定要将消息送到。”
江照林咬牙切齿道:“回剑宗!”
纳兰晟连声答应:“回!咱们回去!”他又朝着那名杂役弟子道:“你家剑尊前几日往落霞山去了,也联系不上,你要是伤没事,就去瞧瞧,不行就差别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