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去姜堰洞府？”霄云飞目眦欲裂。

朔江婉揉着被摔痛的胳膊，起身恶狠狠盯着他：“腿在弟子身上，弟子愿意去哪就去哪，师尊未免管太宽了些。”

“婉儿！”霄云飞怒声呵斥。

朔江婉嗤笑一声：“师尊莫非忘了，是你封我气海不让我修炼，宗门遭遇强敌，杀阵皆开，我若不寻师兄庇护，难道要等着歹人杀了我，你来为我收尸不成？”

霄云飞双眸赤红，眼看着最爱的徒弟忤逆自己，却无可奈何。

“为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他语气柔和了一些。

“为了我？笑话！”朔江婉笑得更大声了。

“你杀害四师兄抽沐千月灵根，也说为了我，如今沐千月叛逃，与妖魔两族厮混成为修族大敌，我反倒成了那个罪人。”

“你把灵根塞给我的时候，可曾问过我的意见？你杀四师兄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会伤心？”

霄云飞痛心的看着她：“沐千月本该是我仙云宗新一代最出色的弟子，若非你不听劝阻独闯秘境，怎会毁了灵根，为师又怎会忍心将她的灵根给你。”

“为师不止一次解释过，沐千月是宗门老祖钦定的弟子，她死了，必须要给老祖一个交代，你四师兄爱重你，甘愿背负了弑杀同门的罪名。”

“他自请赴死，与为师何干？”

朔江婉双目含泪：“好，好！好一个与你无关，那是谁给我下药，设计我与赤均焓双修？”

闻言，霄云飞的心瞬间像被无数冰刃洞穿，又痛又寒。

他见到朔江婉的第一眼，便知她是自己命定之人。

这些年，他重她、爱她、疼她，为了她，不惜违背自己的道心和身为修者的本心，可她却一再任性，不惜亲手毁了好不容易与身体契合的空灵根。

那时她命在旦夕，又赌气不肯吃药。

可天底下哪还有第二根空灵根给她。

若非为了她的性命，想保下她重创的气海，他又怎会把自己心爱之人送到隆谷，让她和另一个男人合欢。

可恨那赤均焓骗了婉儿的身子，却只将气海修复了七成，空灵根更是没有复生的迹象。

后来，等他知道蚩君寒才是真正的蚩龙遗孤时已经晚了，那位的蚩心丹已经给了沐千月。

他便只能用完整的追风蛊与蚩君寒交易，换他用沐千月的一点灵元，修复好江婉全部气海。

再后来，他在交换时对追风蛊动了手脚，让弟子宋清风怂恿白灵挑拨沐千月出谷，又联合赤均焓在隆谷与功德山庄之间设下转灵大阵，诱沐千月前去转灵。

他做这一切都只为了她，只不过每次都棋差一招被蚩君寒搅黄。

“婉儿，此事是为师不好，为师方才话说重了。”

霄云飞知道婉儿因为此事恨毒了他，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此刻也只能压低了声音道歉。

“我该早些解释的，虽然飞飞死后灵根暂时给了你，但区区地灵根怎能配得上婉儿，为师封住气海不让你修炼，就是为了寻更好的灵根给你。”

朔江婉冷笑一声：“你还要费尽心机去抢沐千月的？她如今可是神级灵根还融合了天机水，我这身体可承受不住。”

“就算你抢来我也不要，若你硬要给我，我依旧会毁了它。”

那道来自虚空的声音不止一次提醒她，蚩君寒本来就是她的，她要堂堂正正把蚩君寒夺回来，再亲手杀了沐千月为朔飞飞和大师兄报仇。

神级灵根又如何。

她从出生便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她是天命之女，降生此界唯一的目的便是统一修界，让所有强大的男修都臣服在自己脚下。

师尊如此，蚩君寒，亦应如此。

想到这里，朔江婉泛冷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霄云飞没有察觉，而是解开了她气海的封印，坐过去紧紧握着她的手。

“怎么会，沐千月的灵根已经不适合你了，除非她自愿赠予，就算自愿，在为师的帮助下你也只能承受一半。”

“婉儿，你看这是什么？”

霄云飞边说着，边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气海处。

掌心传来的温热让朔江婉惊讶了一瞬。

下一刻，她便清晰感受到了师尊气海上，正缠绕着一根灵力磅礴，且十分完整的粉色灵根，唯一可惜的，是灵根上缠绕着一丝黑气。

“这是天媚灵根？”朔江婉神色动容。

传闻这是合欢宗开宗第二代老祖天媚儿的灵根，和沐千月一样，天媚儿也出生在天地灵力改变的天媚日。

所以天媚儿的灵根也是天生天养的顶级灵根。

后来天媚儿被摩挲秘境中的淫兽吞噬，不想经过这么多年，她的灵根不仅没消失，还被霄云飞找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