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构云端通道，招募志愿者上传意识体，一切都在进行，还算是顺利。

吉栗在秋瑜的办公室桌前坐了一天又一天，她一动不动，不停向外输送数据信息，白夜黑昼的时间流逝在吉栗的感受中被弱化。

她闭着眼，只能偶尔感觉到秋瑜在办公室进进出出。

在第五天的时候，吉栗收到了长发吉栗发来的消息——

【营救任务成功，陆科长被成功救回。】

吉栗缓缓睁开眼，她面前的投影对面是二分厂的科研员们，他们重构了最后一段数据节点，云端通道被重构成功。他们大声欢呼着庆贺成功的这一刻。

环绕着科研员们的数据乱流现在形成了流畅的一串串符号代码，缓慢有序的流动着。

吉栗向安松云发去消息，她说一切准备就绪，请在10分钟内准备意识上传，10分钟后进行上传，云端通道已经建立，我会去意识上传的地点等待接引。

安松云回复很快：【OK。】

接着吉栗反锁住了办公室的门，给秋瑜发去消息：【借用一下你的办公室，可能会闹出一点动静，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进来。】

吉栗让自己放松下来，再次坐回投影前。

投影对面是欢呼的科研员们，这次她调动意识体链接上传输信息，将自己的意识体带入其中，只是一瞬间，吉栗便脱离了载体，顺着数据流来到二分厂。

重构的云端通道在二分厂上方展开，吉栗来到二分厂上空，等待那最重要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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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钟。

安松云觉得绰绰有余，她收到消息后朝那些准备就绪的大批志愿者们挥挥手，示意他们戴上设备。

寒风肆虐中，志愿者们裹着厚实的衣服纷纷戴上形似头盔的白色设备。他们有的断了腿，少了眼睛，有的长相畸形，蒙着口罩，但个个身经百战，在无数次各国战役中存活下来。

他们生来就是被当做武器培养，被各国遗弃，去哪里都无所谓。是安松云上将给了他们新的选择，上传意识，他们想都不敢想，那不就是永生吗！

一双双手将设备戴在自己头上，安松云扫过一眼，问：“你们都想好了吗！”

“想好了！我们愿意上传意识，成为AI猎人！”

安松云向吉栗拨去视频通讯，在接通的那刻，说：“开始吧。”

狂乱的雪花扑面而来，安松云的眼睫沾染着冰霜，她看不见吉栗的身影，视频通讯闪过雪花噪点，对面传来两个文字：【上传。】

安松云再次抬手，狠狠挥下。

身后，盘踞在人头上的冰冷仪器启动，上百人的网络进行了连接，而后开始抽取上传，大量的意识数据上传很容易引起网络崩坏，但在寒地这里，荒无人烟，网络被限制在他们的范围内。

喊叫声此起彼伏，抽取意识上传是个极度痛苦的过程，这些志愿者们原本是坐着的，在抽取开始时便东倒西歪地扭成一团，有些人甚至流着口水近乎要昏厥过去。

其中不缺乏想脱掉设备的人。

安松云摇摇头，上传意识时她说过，中途结束会更痛苦，意识抽取过程中一旦中止，人会比死更痛苦。

耳边惨叫声不断，安松云仰起头，看着风中肆虐的雪花，她的一只眼睛清楚的看到——意识上传的过程。

那些光点不停向上飘去，顺着无形的网络进入云端数据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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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通道运转中。

吉栗在挂断安松云的视频通讯时就来到了云端通道的入口前。

她坐在数据云团上，望向远处慢慢靠近的数据体。

一颗接一颗，宛若星光。

这一天，无数人类上传意识，他们为了护卫人类文明选择舍弃肉身成为数字生命，吉栗坐在云端看到了一场流星雨。

庞大而密集的光点带着光尾，穿过迷雾云层，那些都是人类意识体，他们朝着她飞来。

这历史性的一刻，吉栗永远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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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迎来了一场罕见的流星雨。

相比起上次的大地磁暴带来的少量极光，这次的流星雨出现的格外突然，没有任何预兆。

夜晚寂静的黑幕天空上划过几道彩光，先是稀疏的几条，接着开始慢慢密集，一场彩色瀑布从天幕降落。

柯巫正闷头赶路，忽然被霍闪叫住：“柯巫，回头看。”

她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模糊的电子眼被调整好了焦距，最绚丽的流星雨映入眼中，像极了很久以前，她遇到霍闪的时候。

“很好看，”柯巫说，“你降临的那天，也是在类似的情形下。”

霍闪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像颗悬浮的水晶球，“当时你很意外吗？”

柯巫：“有一些，不过更让我意外的是，你没有一直走下去，而是停在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