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要好好扮演角色/ 快穿之小美人可以选择不恶毒吗(289)
燕岁为自己感到难过,但他更替苏榆,替管家感到难过。
当一个人离开的时候,往往是停留在原地的人最痛苦,他就这么抛下了他们。
燕岁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他躺在床上,脑海里想了很多很多,从小时候的事到现在的事,只要是记得的,他都想了一遍。
想的最多的,就是管家和苏榆。
燕岁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哭了一场,他的脊背都在颤抖。
他克制着自己,就哭了十分钟,因为哭的太久的话,可能会被苏榆他们发现。
燕岁擦了擦眼泪,他去洗了把脸,然后就躺到了病床上,他安静地看着盛开的潮汐玫瑰。
在苏榆打开房门带来他的晚餐的时候,燕岁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像往常一样,朝着他露出了一个笑。
燕岁以为自己能“扮演”下去的,可是他发现他不行,他一点也不想看苏榆和管家假装开心的样子。
所以在一个早晨,苏榆把潮汐玫瑰递给他的时候,燕岁朝着他说了一句话。
“苏榆,我不想治病了,你带我去伊尔春斯山吧。”
那一刻,苏榆和他的目光撞上,一切都在顷刻间破碎。
爱人间的默契告诉苏榆,燕岁知道了。
燕岁看见了苏榆落下了一滴泪,两滴,三滴,滴落在潮汐玫瑰上,也溅在了他的手上。
他就像是小时候那样对着燕岁哭泣。
“好。”
燕岁听到苏榆带着哽咽的回答他。
当绿色的旷野开始跳动,天边飞出昳丽的云彩的时候,苏榆带着燕岁来到了伊尔春斯山。
他们再一次看到了丹若蝴蝶。
彩色的经幡被来自原野的风吹起,天空中的云和蓝天彼此缠绕,它们扣紧着伊尔春斯山,好像就要从天空中溅落。
风像是要一寸一寸融进他的骨头,晚霞就像是泛滥的湖水一样朝他们涌来,丹若在飞舞,这座辽阔的山好像燃烧起一阵冰蓝色的山火。
燕岁围着围巾,他牵着苏榆的手。
“苏榆?”
“嗯。”
燕岁的目光像是簇拥着清澈的晚风。
“你要记得我一直很爱很爱你们。”
“我知道。”
“你要记得把这一句话转告给管家。”
“好。”
“苏榆?”
“嗯。”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也许过了三秒,也可能是十几秒,或许是一分钟。
燕岁看见苏榆朝着他单膝跪下。
他的眼睛还是红的,衣领也有一些不整,发丝还有一点凌乱,可他的眼又是那么虔诚。
他的身后都是翩飞的丹若,有粉色的晚霞落在他的脸上。
苏榆伸出了手,是一个丝绒材质的小盒子,他有些笨拙地将它打开。
他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只是用爱恋又祈求的目光注视着燕岁。
燕岁吸了吸鼻子,他别开了眼,眨了眨眼睛让眼泪不至于掉落。
他的小蝴蝶在向他求婚。
在缠绵的风中,他伸出了手。
苏榆拿起了戒指,这一刻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他有些颤抖的将戒指套进了燕岁的手指。
是一颗冰蓝色的宝石。
就像有一只漂亮的丹若永恒的停留在了他的手上。
“我可以吻一吻你吗,苏榆?”
“嗯。”
燕岁小心翼翼地亲了亲苏榆的侧脸。
“我爱你。”
这一声太低,很快就消散。
可燕岁还是听见了,他侧目。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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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总是来临的很快,尽管燕岁感觉自己已经很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了,可病变还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连路都走不了,只能安静的躺在床上。
燕岁有些艰难的睁眼,他看见有希望模糊的苏榆和管家。
他甚至有些庆幸,病症并没有夺走他的视力,他庆幸于自己在即将死亡的前一刻能看清自己最爱的人是什么样子。
可他说不出话来,他只能有些费力的伸手,将自己的手安放在苏榆和管家的手里。
在生命的最后一秒,他的视线里是他们在流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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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榆,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这太冒险了,如果控制不好的话,可能你会死亡。”
一个穿着实验服的年轻男人正严肃的朝苏榆说话。
燕岁并没有被埋葬,他不再跳动的身体被放在了病床上,周围是各种各样的医疗设备。
“张霖,总要试一试的,你知道的,我不害怕死亡。”
这一句话让张霖成功说不出话来了,他的眉头皱起,在纠结了好久之后才猛地站了起来,“行,答应你了,我上辈子真是欠你了。”
苏榆没有计较他的话,他的面容疲惫,好像有人轻轻推一推他,他就会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