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谬叹气:“希望你说到做到。”
两人继续前往下一个任务点,那渊虽然还是不在状态,但比之前要好很多。
来到分叉路口,宿谬正犹疑该往哪走的时候,那渊突然低声冒出一句:“就算没有学分,我还是想和白佳果做朋友。”
宿谬盯着任务卡和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地图,头也不抬:“我以为你是冲着额外学分去的。”
“那我肯定得找个理由啊,总不能直接说我第一次在教室里看到她,就很喜欢她吧,听起来像个变态。”那渊压着声音,少有的展现出了别扭的一面。
宿谬视线顿住,可能是夏风燥热的缘故,令他有些难以专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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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佳果的工作地点在东校区的体育馆三楼。
跟她同地点的两名志愿者负责体育馆一楼和二楼,学生需要经过他们两人的考验才能获得积分宝石,来到三楼,找到白佳果,从白佳果手上拿走他们需要的线索卡牌。
实践课的规则每年都不一样,今年是学生们组队领取不同路线的任务卡,完成各种主线和支线任务,收集积分宝石和线索卡牌。
最后根据卡牌和宝石的数量,还有各方面的表现进行评分颁奖,奖项有十几个,听起来很多,实际竞争很大。
上辈子五人组一队,光他们一个队便占了四个奖项,出尽风头。
白佳果虽然没有参与实践课,但她听五人组讲了不少实践课的内容,所以很清楚其中两条任务线是怎么走的。
白佳果坐在三楼的露天网球场旁,时不时能听见远方传来巨响,是学生们为了抢线索卡牌和积分宝石,打起来的动静。
白佳果伴着体育馆外的动静,把自己的工作内容和手上的三捆线索卡牌都看了一遍。
三捆卡牌分别对应三份线索和三条不同的任务线,每当有学生来到三楼,她便需要从三捆卡牌里面各抽一张出来,放在桌上让他们自己选。
期间有不懂的,她会直接通过耳麦询问与她对接的老师,巧的是,对方正是负责体育课的那位魔族老师。
魔族老师一如既往的懒散随和,就是有点唯恐天下不乱。
白佳果问他:“这点卡牌够吗?发完了怎么办?会再给我送一点过来吗?”
魔族老师:“发完就和他们说发完了,然后告诉他们之前来拿卡牌的小队有什么特征,往哪边去了,让他们自己去抢。”
白佳果打开手机,按下录音:“麻烦你再说一遍。”
存个证,避免风险。
工作内容很简单,虽然偶尔会出现意外,比如有学生想把剩下的线索卡牌全偷走,不让其他人获得卡牌。
白佳果隐约察觉到魔力波动,按了按瘪下去的文件袋,对加快脚步离开的那几位学生喊道:“那个——同学!”
“如果你们打算就这么离开的话,监控室那边会把你们的录像截图发过来,之后再有人来拿线索,我会把你们的照片交出去,说你们偷走了全部卡牌,让他们去找你们哦。”
白佳果现学现卖,监控室里喝着咖啡咬着烟的魔族老师笑了一声,配合地操控飞行摄像头,飞过去绕着那几个学生转了两圈,彰显存在感。
还没到中午,这么快成为众矢之的,不划算。
于是他们商量之后,又把偷走的卡牌还了回来。
熟悉完工作内容,白佳果抽空围观起了学生们的斗殴现场。
体育馆边上是大操场,场地空旷,再过去是西校区,往来学生不少,非常适合抢卡牌和宝石。体育馆门口也是冲突高发地,毕竟谁先进去谁就能先一步完成任务上二楼和三楼。
白佳果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学生们打架,她就是为了看这个来的,真看上了又有些心不在焉。
斯笛墨说在她的灵魂里看到了“墙”。
“‘墙’是什么?”白佳果对这方面没怎么了解过。
“在精神控制领域,‘墙’是阻碍。”斯笛墨告诉她:“它会阻碍——或者说限制你的思考方向,在这个过程中,你很难发现自己的思考存在盲点。”
白佳果:“如果我发现了会怎么样?”
“如果你能发现,‘墙’就会坍塌,但它还在,说明你没有发现。”
白佳果毛骨悚然,有什么能比被人限制思维更加恐怖。
斯笛墨:“一般的‘墙’不会深入灵魂,只要有足够多的怀疑,墙很容易坍塌,而你的‘墙’在灵魂里,它会让你连怀疑都不曾产生。所以你发现不了很正常,不用为此质疑自己的能力,对自己过于责备也是一种自负。”
白佳果慢慢消化斯笛墨说的话,问:“你是在安慰我吗?”
斯笛墨挑了挑眉,反问:“你看我像是这么有善心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