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夫君兼祧两房时,她杀疯了(6)
让她嫁个死人?那怎么行,没权没势,只是一个摆设,哪有平西侯世子夫人风光体面。
江闻舟心疼坏了,他要的是名正言顺的跟表妹做夫妻。“父亲,万万不可,我不同意,表妹是我的妻。”
平西侯冷冷看了他一眼,蠢货,情势比人强。
不过,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逼到这种地步,可谓是颜面扫地。
“来人,去将衙门备案的婚书修正。”
婚书都是一式三份,男方一份,女方一份,衙门备份。
“是。”
平西侯亲自在叶宜蓁的婚书上,抹去次子的名字,改成了长子的名。
叶宜蓁委屈的红了眼眶,心中满满是怨气。
云筝,这个贱人,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不能乖乖的认命?为什么不肯当她的垫脚石?
她发誓,今日的耻辱,她会百倍千倍的奉还。
云筝,你死定了!
江闻舟极力反对,但这个家还轮不到他作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尘埃落定,憋屈的要命。
他不敢怨恨父亲,将一腔怨恨全记在云筝头上,恶狠狠的瞪着云筝。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怨恨,云筝微微一笑,对了,就是这样,恨吧,怨吧,难受吧。
平西侯做完这一切,看向礼部侍郎,“秦大人,您看如此处置,可妥当?”
秦大人在心里暗骂这老家伙很有手段,行事果断狠辣,颇有枭雄之姿。
但,他并不想得罪这位勋贵,再落魄,也是勋贵集团的一员。
“妥。”
平西侯满意的颌首致意,扬声道,“吉时已到,拜堂成亲。”
他直接下命令,“闻舟,将你的妻室和长嫂牵进去。”
只要走进这扇大门,一切都由他说了算。
云筝敢这么当众打侯府的脸,那就休怪他无情。
一帖药下去,缠绵病榻,过个几年风声过去,就让她病逝,这是他替她安排好的结局。
她是狠人,但,她忘了一点,话语权是掌握在上位者手中。
这个世道不是非黑即白,人和人之间只有利益交换,她一个商贾之女敢跟权贵作对,真是活腻味了。
试问,在场的宾客谁会冒着得罪权贵的风险,帮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
没有人!
江闻舟心中极为不悦,但他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思,勉为其难的去拉云筝。
云筝朝后退了几步,眼神微凝,“且慢。”
她太清楚一旦走进去,就没有了生路。
所以,她要放大招了。
江闻舟很不耐烦,“都如了你的意,你还想怎么样?”
云筝神色清冷如雪,环视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一位宾客身上,“您是户部侍郎纪大人?”
纪大人愣了一下,“是。”
他言简意赅,明哲保身,明显不想掺和进来。
毕竟,云家再有钱,也不过是一介商贾,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
而平西侯府是勋贵集团的一员,有权有势,他并不想得罪。
云筝像是没看出来,神色严肃,“纪大人,听闻最近边关异族又有动静,我愿将一半的嫁妆捐给朝廷,以充粮草之用。”
她从来没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求人不如求己。
这话如石破天惊,所有人都惊了,全场一片骚动,好大的手笔,好大的气魄。
纪大人的瞳孔猛的放大,眼中有了几分热切。
谁不知云家是大齐首富,富可敌国,独女出嫁陪送了千万两嫁妆。
而,连年打仗,国库空虚,皇上和户部都愁的睡不着,云筝这送上来的银两,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
好,太好了。
不远处,马车内的男人眉眼微挑,黑眸更加深邃。
这就是云家的独女?凭一己之力对抗勋贵,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计,步步为营。
这一招太绝了,光明正大的将计划摆出来,明知是陷阱,却无法破解,这是顶级阳谋。
有点意思!
皇兄一定很高兴,但,也彻底将平西侯府得罪死了,她这是不想过了?
平西侯府的人就气炸了,江闻舟第一个不答应,他已经将这些嫁妆当成自己的。
“云筝,你如今是我平西侯府的人,一言一行都需要经过家中长辈的同意,你擅自作主,眼中还有长辈吗?”
嫁妆还没有进门,全府已经想好怎么刮分了,怎么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云筝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满眼的惊讶,“我父亲虽然是一介商贾,却常说,只有国家安稳,百姓们才能安居乐业,商贩才能安心做生意,他常教育我,位卑不忘忠君爱国,我片刻不敢忘。”
一句位卑不忘忠君爱国,大义凛然,让无数宾客动容。
云筝一句话就占尽了道德的高地,赢得人心,还不忘踩上平西侯府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