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得知自己是渣攻?!(177)
家,家,家,他被这个字困了太久了。
小时候因为没有安全感迫切地想要为自己寻求一个能够依靠的港湾,再到后来演化成一种对于温馨美好事物的向往。
他为之追寻许久,到头来不还是他一个人,反倒显得他的追求尤为可笑。
阅尽千帆后,他早就想开了。
家对他而言早已变得无足轻重,没有,毫无影响,若有,顶天算得是锦上添花。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孤零零的小孩了,不需要靠别人所谓的关心照顾与爱来维持自己的安全感。
他现在一个人生活不也是挺好的。
除了偶尔会想起某个骗子以外,生活堪称是无牵无挂,潇洒自在。
“你……”
耳边沙哑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裴迹慢半拍转头:“您说。”
梁望秋表情有些犹豫:“你成家了,是吗?”
骤然被问到有关于家的问题,裴迹差点以为梁望秋能听见自己的心声,明显愣了一会儿。
梁望秋也察觉到这个问题太唐突,尴尬地咳了一声,又添道:“我看你的个人资料上写的是已婚。”
经他提醒,裴迹才想起来虽然自己打算和楚听寒离婚,但个人资料上的婚姻状况还没来得及改,仍然是已婚状态。
裴迹本来想直说离了。
但又觉得不够严谨,毕竟离婚证还没到手,于是临时改口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你比我强,”梁望秋静默片刻,语气里带着悔恨与落寞,重重地叹了一口后喃喃道,“你比我有担当。”
裴迹彻底懵圈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比他强?
可惜此话过后,梁望秋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如同陷入了某个与世隔绝的阴影里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不多时后,车稳稳到达目的地。
下车后,梁望秋借口有私事并没有和裴迹同行。
等梁望秋走远,裴迹心中紧绷着的弦才松下来。
跟着紧张一路的乔贺更是长舒一口气,压惊似地拍着胸脯,感慨道:“他们这种大导演都这样吗,聊得问题这么深奥,什么转运珠,什么婚姻的,还有他那表情好严肃,和邀请你上车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裴迹望着车走远的方位有些出神。
乔贺看他没回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哥,哥,哥?”
裴迹猛地回神:“怎么了?”
乔贺思索道:“你和他熟吗?”
“不熟。”
“啊?那、那那他为什么问你那些问题?”乔贺瞠目结舌。
裴迹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梁望秋很可能和自己是父子关系,停顿几秒,道:“可能以前认识吧,忘了。”
“……哦。”乔贺似信非信地慢悠悠点了点头。
裴迹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往里走去,顺理成章地转移话题:“咱们进去吧,不然一会儿要迟到了。”
提起这个,乔贺脸上的愁云瞬间消散,立马精神起来:“对对对,绝对不能给别人机会用迟到为借口黑你!”
庆功宴已经来了一大半人,裴迹按照座位安排入座。
乔贺是助理,节目组根本没给他安排位置,他指了指外面作势要出去:“哥,我就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就行。”
说完乔贺猫着腰撤退出去了。
裴迹眼睁睁地看着他脚步利索地跑去出,又慢吞吞地磨蹭回来,脸上还带着一点略显谄媚的笑容。
乔贺像智商突然降低似的嘿嘿地冲着他笑。
裴迹不自觉往后靠了靠:“怎……怎么了?”
出门不小心撞头把脑子撞傻了?不能吧?
乔贺盯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食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微微抬起手指了指桌上的蛋糕:“那个……我早上没吃饭,能不能给我一块蛋糕啊,我不多要,就一小块就行。”
裴迹:“……”
他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原来是被蛋糕诱惑傻了。
乔贺看他不吱声,以为是不愿意,眼里光芒消失,正要转身灰溜溜地想再跑出去。
就在他刚扭头的一瞬间,裴迹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他的后背:“哎,跑什么,蛋糕不要了?”
乔贺看一眼蛋糕,再看一眼裴迹,眼睛里闪着星星,假装矜持地苍蝇搓手:“这样不好吧,本来就没有我的份,我还是不吃了吧。”
虽然他话里表达的是拒绝的意思,但那双手马上就要碰到蛋糕盘,口型也即将要变成谢谢,嘴角已经列到天边去了:“哎呀,那,那我,谢……”
裴迹好笑地皱了皱眉,寻思着他怎么也这么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