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顶A双子当哥哥有那么难吗(169)
她垂下眼睛捏着趴在胸口的一个小姑娘软绵绵的脸蛋,目光柔和:“他们也很喜欢你。嗯?对不对?”
小姑娘抬起头看了一眼陈乱精致漂亮的眉眼,又立刻把脑袋埋进霍临怀里,闷闷地传出来小猫叫似的声音:“嗯!喜欢!”
说完又亮晶晶地抬头看着陈乱,笑起来露出缺了口的牙齿:“喜欢陈乱哥哥!”
“陈乱哥哥给的糖好吃~”
“哥哥长得好看!嘿嘿。”
“哥哥你下次还来吗?什么时候再来呀?”
刚刚安静了些许的院子又闹腾起来。
胸腔里像是被一团暖融融的云托起来,轻轻软软地浮动着。
直到陈乱出门上车,霍临和院长站在门口,孩子们围拢在身边跟他道别。
“快下雨了,路上注意安全。”
霍临拍了拍陈乱的车窗。
陈乱看着院子门口蹲着的眼巴巴目送他离开的小不点,弯起眼睛挥挥手:“嗯,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去,空气里凝起了湿沉沉的水汽,云层几乎压到了头顶上伸手就能触碰到似的。
陈乱在小区楼下就碰到了江翎。
换回了一身常服的少年坐在楼宇外路灯下的长椅上,似乎是在等他回家,远远地看到陈乱就立刻站了起来。
“陈乱,你、”
江翎垂眼看着陈乱,掐着手心本想问“你去哪儿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拐了个弯变成了“你回来了。”
看起来带着些可怜巴巴的忐忑。
陈乱抿了下唇,看着江翎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个吻,心又乱了起来。
于是他冷淡地“嗯”了一声,自顾自地走进楼宇门,没有回头。
江翎没有跟上来。
上电梯的时候陈乱才转过身,在电梯逐渐关门的缝隙里看到了站在灰沉沉的天空下远远望着他的江翎,影子被他身后的路灯拉得很长,斜斜地停在阶下。
身影落寞地像是一只被丢弃了的大型犬。
心脏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
下一秒,冰冷的金属门将视线彻底隔绝。
回到家的陈乱换了鞋洗了澡,捧着一杯橙汁窝在沙发里看狗血剧。
橙汁是江浔打的。
陈乱没有提起他在楼下遇到了江翎,江浔也没有提醒陈乱江翎还在楼下。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狗血剧里男女主歇斯底里的争吵声。
陈乱捏着冰凉的玻璃杯,目光虚虚地落在屏幕上,好像在看,又好像是在走神。
窗外忽然响起了一声惊雷。
沉闷的风从外面灌进来,已经带上了潮湿的味道。
陈乱的眼睛眨了一下。
下一秒,随着“哗啦”一声响,天河倒灌。
坐在桌子边上看书的江浔站起身,关上了窗户,挡住了意图冲进来的潮湿雨气。
窗帘被打湿了些许。
江翎没有回来。
陈乱垂眼看着橙汁里沉沉浮浮的冰块,胸口的项链冰凉凉地晃。
电梯门缝隙里看到的落寞身影在脑海里不断放大,又跟希望之家门口那些眼巴巴望着他喊哥哥的身影慢慢重叠。
过往的一幕幕在连日来都纠结成乱麻的思绪里浮现出来。
江翎被他逗得脸红跳脚、
被他胁迫着不情不愿地喊哥哥、
一次又一次扑在怀里的温度、
放榜那天因为欣喜而亮晶晶的眼睛……
桩桩件件在眼前幻灯片似的流过。
雨越下越大了。
沉默的空气里终于响起来一声叹息。
陈乱放下已经空了的杯子,收拾起茶几边的垃圾袋,趿着拖鞋从玄关柜子里拿了把伞。
开门出去。
而此时的江翎抱着膝盖蹲在楼宇门的檐下。
路灯昏黄的光圈里闪着密密麻麻的雨线,噼里啪啦的雨点砸落在身前的台阶边缘,飞溅起来的水花洇湿了脚尖的鞋面。
他沉默地看着那些水花,抬手去接冰冰凉的雨水,垂下了眼睛。
陈乱现在肯定不想在家里看到他吧。
背后忽然覆过来一片阴影,遮了头顶的光线。
有熟悉的嗓音从高处落下来:
“怎么着?蹲在这儿等着路灯什么时候被雨淋坏了你站那儿跟它轮岗?”
湿淋淋接着雨水的手指僵在了原地。
江翎的瞳仁紧缩起来,慢慢回过头,干涩的嘴唇张了张:
“陈——”
塞了一团湿棉花似的喉咙噎了一下,胸腔里那只这几天都跟死了似的鸽子扑棱着翅膀剧烈撞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