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郎(143)
却说另一头,杨凤从吴威那得了那五两银子之后原本打算过一个月再找人狠揍于庆隆一顿。可越想越觉得时间太久不解气,这便决定跟她儿子吴显先使个别的招。
他们不止想要那十亩地,还想要整个方家都落不着好,怎么办呢?
恰巧这时吴显在他学堂里听说许多秀才其实都在暗中帮人免田税的事,于是找人打听。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方戍名下居然有那么多田!
这可把他们眼红坏了。可这种事又不能明抢,那如何解决?便只能叫抢得着的人去抢了。
只要他方戍的前程毁了,吴夏兰跟于庆隆还能那么张狂?还不哭死他们去!
“且瞧着吧,这次非得扒下他们方家一层皮不可。”杨凤越想越觉得解气,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对儿子道,“到时候看她吴夏兰怎么办。”
“您确定这事能成么?”吴显道,“这样的事若是做了,可千万不能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放心,你我来的时候不都瞧见那和方戍关系好的叫严西宽的秀才被关起来了?你是知道的,那些个当差的都是蚂蟥,粘上了就得吸足了血,不然准不会松口。到时候方戍这贱种要么得花大钱赎人,要么得得罪同窗,总归是没他好果子吃。等到他们家彻底完了,娘就想办法把那十亩田要回来。再加上这次拜叶老为师,你也准能考中秀才。”
“娘您说的是。到时候儿子一定能成,咱家也能免田税。”
“正是。”杨凤说着扇扇子,“话说这叶老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听说这栖霞镇外有个姓叶的大儒,知识渊博,得他亲授的学生有许多都考上了秀才,这便在去向镇守告发了方戍的事之后,来找了这位先生,想拜入他门下。
可是这位先生却一直不见人。如今天都黑了。
吴显道:“会不会是有事在外面耽搁,不回来了?”
杨凤皱眉道:“不都说是个年纪大的老头?还能宿在外面?”
吴显寻思那也没准。只是这野外蚊虫委实太多,他也是等得快没耐心了,便道:“要不回去吧娘?明儿再来看看。儿子也想回去瞧瞧衙门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现在比起任何事,他最关心的只有那十亩地,还有方戍有没有被捉进牢里。
他今年开春又没考上,正烦着呢,却听说是因为那十亩地的官脉被方戍占了他才总考不上。他当即觉得这很合理,心里也平衡了许多,便笃信这就是事实,也就对这次的事格外上心。
杨凤被叮许多个包也烦了,起身道:“成,那就先回去。”
吴显说:“娘,您说一会儿咱要不要亲自去牢里看看?给那守牢狱的差役几个钱,让他们好好的‘关照关照’那个严西宽,这般做方戍才会更着急,着急才更容易出错。”
“不用。”杨凤道,“不过是几个干活打杂的东西,哪配得咱的钱?咱都把这捞大钱的机会给了镇守,镇守自会差他们做事。再者说,娘刚才不是告诉过你,这些人都是蚂蟥,你沾上了可就难甩掉了,给了一回钱,回回都得给钱,咱们就不要跟这样的人接触。”
“是这样么?”
吴显总想起有句话叫“阎王易躲,小鬼难缠”,几个守牢的不打点打点,万一他们不为难严西宽呢?那严西宽毕竟也是个秀才。
然而一想到要花钱,吴显也觉得这些人是不配。他们都见了镇守,给镇守送了那么大个人情,镇守应该反过来谢他们。镇守都得谢他们,这些小鬼还敢收他们的钱?
于是娘俩回了客栈之后便等起消息来。这个时候衙门里已经没人当差了,第二天再去问便准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一夜娘俩睡得香得很,一想到方戍家就要完蛋,他们便觉得梦都是甜的。
于庆隆两口子和马亲随却都没睡着。他们担心严西宽在牢里害怕,也心疼这次花掉那么多银两。
他们想攒点钱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然而到了第二天,还发生了一件事——衙门里并没有派人捉杨凤和吴显问话。
于庆隆一早戴个斗笠出来盯着这事,但衙门那边没什么动静。
杨凤跟吴显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们在等方戍上衙门,可是方戍却一直没露面!就为了观察方便,他们投宿的地方就离衙门口不远,在楼里就能看见。可他们都没见着有人来,衙门口甚至连个当差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