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郎(170)
“咱来时不是瞧见有个破庙?到那去对付一宿,明儿再来。”
“可咱没吃的啊。”
“地里偷点不就成了?”
都这个季节了, 黄豆也熟得差不多了, 地里还有花生, 还有西瓜, 咋还不能填饱肚子?
两人一合计,便去花生地里偷花生。
偷完到破庙生了火, 把花生烤熟了吃。
而于庆隆和方戍几人在吃了馒头配酱菜之后,两两回房,又开始写的写, 抄的抄——没扎堆在一起是因为桌子不大, 四个人坐一起实在太挤了。
方戍是最忙的, 因为他不止要润色还要抄,还要时不时地教于庆隆一些错字的正确写法。
但这晚他刚写了一会儿就停下了, 说要去趟茅房。
于庆隆也没多问。没多久方戍便又回来,继续开始写。
这晚于庆隆感觉脑子里灵感尤其多, 全都是各种故事。
不客气地说,他就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间断地写,脑子里那些也够他写个至少六七年。
他提笔写新的一卷。
莫兰舟知道了顾淮恩家境困难,一个人求学还要攒钱给母亲看病, 便暗中想要帮助对方。
但他知道顾淮恩是个不贪图便宜的人,所以不能直接给钱。他干脆就以“做任务”的形式,让顾淮恩通过付出来得到回报。
比如让顾淮恩抄抄话本。因为仙哥儿在天上时不识字,平日里只管日月交替的活,他也不知道他拿的话本是一本讲风月情事的话本。
顾淮恩拿到之后倍感窘迫,但是为了赚到钱也只能忍住羞耻感,去手抄。
后来莫兰舟发现,每次他看到顾秀才,顾秀才的耳朵都是红的。只不过顾秀才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便猜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能听到所有人的心声,却独独听不到顾秀才的。
方戍接过新稿,读到这里,不由的转头注视着于庆隆。
他怀疑他的隆哥儿也能听到别人的心声。不然怎么能每次都那么准地猜得出别人在想什么,并去专门应对呢?说服纪师爷那次,那可真真是说到了纪师爷的心里,这般才能让人在盏茶功夫之间改变主意吧?
还有设定一月为期那次,是不是知道他等一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只可惜听不到他的心声。
不!还好听不到!不然叫隆哥儿知道了他的心思有多龌龊,他都没脸再面对他的隆哥儿。
从前他还觉着,什么“饱暖思□□”,那都是下作的人给自己找的借口。只要心气正,什么时候都不会为□□所蛊惑。
可现在……不说也罢!
方戍埋头继续润色。于庆隆起身活动活动肩颈,忽在灯光下看到方戍的耳廓红得异常。
他这夫君耳根子软但耳朵肉比较厚,是一看就知有福气的耳朵,并且一般的光是打不了太透的,那得在强光下看才能看出耳朵特别红。
如果不是强光还红,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这家伙害羞了。
可他好像也没写啥看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内容吧?单只是因为顾淮恩抄了那些有床戏的话本子?他在新章里还没怎么详写啊。
像这种情节,点到为止要露不露的才吸引人。更详细地要在后面写才行。
“守城,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方戍的头垂得更低。他这会儿只庆幸严西宽跟马亲随没在他们这屋,“隆哥儿,这里这两段,便说是我加上去的吧?”
“嗯?哪两段?”于庆隆闻言站到方戍身后,弯身将下巴抵在方戍的肩上看方戍指的地方。原来是顾秀才抄风月小话本的那两段。
“虽说西宽和亲随都似我亲兄弟一般,但我不想叫他们知道你会写这些。”方戍悄声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便好。”
“好,听你的。”于庆隆歪头瞅瞅,情不自禁地拨弄了一下方戍耳朵上细细密密的小绒毛。这个角度看就跟切成一窄条的小毛桃似的,怪可爱的。
方戍一把将于庆隆闹腾的手抓住。于庆隆看他抓着自己还在那认真修改,忽然生了逗弄他的坏心思,便把手抽出来,从后环住方戍:“夫君……”
“嗯?”
“要不往后,”于庆隆在方戍耳边小声说,“那些小两口在夜里才能做的事,便都由你来写吧?”
“啊?”方戍转头,又忙把头扭回去,“可我、我也不大会……”
“我看你明明会得很。”于庆隆扒拉扒拉方戍耳垂,“与我在一起之前是不是也没少偷偷看小话本?”
“咳,才没有。快看!这里有个错字,隆哥儿你快把它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