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通过一系列的资产重组和并购,帮助翁氏集团甩掉资产包袱,以最为合理的资本运作,维护集团和股东们的利益最大化。”
“相信你们也不希望翁氏集团在甩卖地皮和物业的过程中,被外界扣上经营不良、或将倒闭的帽子。”
对于一家上市企业,尤其是一家刚刚经历过资本狙击的上市企业来说,有时候谣言传着传着,或许就会变成真相。
翁绍言外之意,如果不让他来担任翁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他很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操作中,直接让翁氏集团破产倒闭!
这句威胁果然插中了翁英杰的要害,只见他眉目阴森地看着翁绍:“你在威胁我?”
翁绍淡定地道:“我在描述未来会衍变出的某一种可能。当然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信与不信,翁董事长还有诸位股东们大可以试试看。”
翁绍的态度很直白了。他以股东和董事的身份站在这里,不是祈求大家给他一个就业机会,而是为了让他们知道,如果不给他一份工作,他很有可能让大家一起失业。
翁英杰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那是被翁绍气的。
相比之下,其他股东们经过短暂的交头接耳和窃窃私语,一致同意让翁绍担任翁氏集团的执行总裁。
到了这个程度,即便翁英杰反对,翁绍依然可以在68.7%的股东支持下,成功任职翁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但他还是咄咄逼人地追问翁英杰:“翁董事长,您还没有投票。”
沉默良久,翁英杰缓缓举手,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当然会投赞成票。不管怎么说,翁氏集团的执行总裁都是我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既然支持翁缜,又怎么会不支持你?”
“真好。”翁绍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他假惺惺地说道:“适才记者在下面采访翁缜的时候,还问他翁家父子反目成仇、兄弟阋墙的局面是不是父母偏心导致的。如今翁董事长立场鲜明的表态,相信那些记者和关注翁家家事的读者们也会感到欣慰。”
听到这句话,翁英杰的面部肌肉瞬间变得扭曲。
“真没想到外面那些记者竟然会这么八卦。不过他们多虑了,我跟你妈妈绝对没有偏心任何人。你们三个都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们都好。之前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是因为误会。”
“是么,”翁绍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眉:“那我拭目以待。”
翁英杰看着软硬不吃的翁绍,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
“不管以前有多少误会,我们现在都坐在同一条船上。哪怕是为了翁氏集团的利益,我希望我们父子二人能够冰释前嫌,和好如初。”翁英杰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不管怎么说,翁绍任职翁氏集团执行总裁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就算翁英杰投下反对票,也没有办法改变投票结果。与其为了发泄情绪而无能狂怒地投下反对票,还不如把握住这个机会,让外界以为他们父子两个已经握手言和。
翁英杰不奢望翁绍在媒体面前摆出一副孝顺嘴脸,至少不能像从前那样,处处跟他作对。
再者,翁绍刚刚还在诸位股东面前,说他要以翁氏集团的利益为重。言犹在耳,如果翁绍在这个时候拒绝他的示好,那就只能说明翁绍刚刚做出的保证都是屁话。根本当不得真。
这样一来,所有股东都会看穿翁绍的真面目。
不管是意气用事也好,不顾大局也罢,总归会给大家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这就是翁英杰不动声色打压翁绍威望的初衷——他不可能坐视翁绍在翁氏集团内部一步步增加影响力。
然而让翁英杰没有想到的是,翁绍在听到了他的提议以后,只是亲切地笑了笑:“我刚刚就说了,我很愿意相信您和周舒静女士并不是一对偏心的父母。您也说了,之前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是因为种种误会。那么,为了解除那些误会,您和您的家人又能做出什么事情呢?我对此拭目以待。”
翁绍说到这里,还极为大度的替翁英杰和周舒静两人辩解:“其实,我也能够理解您和周舒静女士的偏心。一边是从小就带在身边,亲自抚养长大的亲生骨肉;一边是打从生下来,就被扔出去还债的工具人。整整十八年,我们都没有过像样的接触和沟通,又怎么可能会无中生有,产生所谓的亲情?所以在清明节家宴上,你们不愿意认我——”
翁英杰的大脑一片空白,直觉告诉他不能再让翁绍说下去:“我们不是不愿意认你……”
说完这句话,翁英杰的脑子逐渐清醒。在翁绍似笑非笑的注视中,翁英杰的大脑飞速运转,他一边组织语言,一边慎重地开口:“我们当时只是钻了牛角尖,以为你是为了荣华富贵,想要抛弃抚养了你十八年的大伯,我们担心你会变成一个无情无义的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