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聿怀颔首。

他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方向。

……

不远处。

秦语微双手环胸，站在凉亭里，看着同样的景色，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公孙青尘拧开保温杯，递过去，“冰镇的酸梅汤。”

秦语微看了他一眼，接过后喝了口。

确实挺凉快的。

“在想待会儿求婚的事情？”

公孙青尘站在她的身边，问了这句话。

两人相爱多年，早就默契十足了。

哪怕秦语微什么都不说，公孙青尘都能猜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秦语微嗯了声，“我在想，我怀孕的那段时间。”

公孙青尘眸色闪烁了下，不禁开始回忆起那段时间的画面。

“我和你都在期待着囡囡的出生，看着她一天天地从我的肚子里长大，感受着她胎动时的生命力。”

听着秦语微的话，公孙青尘不由得想起当时的画面，嘴角勾了勾，“是啊，囡囡她真的很乖，也从来都不闹你。”

秦语微嘴角上的笑意敛了敛，偏眸看向身旁的男人，“只可惜，你没有亲眼看到她出生，也没有见过她出生后的样子，甚至……都没有抱过她。”

公孙青尘又怎么会听不出秦语微话里的遗憾呢？

她在替他感到遗憾。

那是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弥补的遗憾。

秦语微虽然被人催眠了，但她依旧能够看到虞归晚成长的过程。

哪怕她根本就不记得眼前这个最疼爱的徒弟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可是和公孙青尘相比，他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未曾见过一眼，就面临着极其痛苦的生离。

足足二十多年。

他从来都没有停下寻找。

这二十多年来，他到底得有多痛苦？

忍着分离的锥心，忍着思念的苦痛，还不忘坚持去找她们。

公孙青尘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丝上，轻拍着她的后背，像以前她怀孕的时候，肚子重到腰酸背痛，怎么也缓解不了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安抚着她焦虑的情绪。

“微微，我确实很遗憾没有亲眼见到我们的女儿出生，也没有抱过她，可这些遗憾都比不上当时你拼了命都护不住我们的家的那种痛心。”

秦语微神色怔忡住了，眼眶微微发酸，耳畔里除了他低沉温和的嗓音，还有咚咚有力的心跳声。

“我的遗憾，和你的痛心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公孙青尘继续说道，“但是，我终于还是将囡囡，将你找回来了，我还有机会能够亲眼看到囡囡穿上嫁衣，亲手握住她的手陪她出嫁，就已经足够了。”

秦语微握住了他的手，“好，我们一起陪她。”

第921章 番外：“江聿怀，你……”

工作室这边。

虞归晚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试了五套婚服。

其中三套是婚纱的，两套是凤冠霞帔。

光是脱下和换上婚纱的过程，就已经给她累得不轻了。

她眉心拧得紧紧的，看着镜子里，头戴凤冠，雍容华贵的自己，没忍住说了句，“幸好只结一次婚，多来两次，真的要疯。”

工作人员听到这话，敛声屏气的，不敢出声。

林与溪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一辈子肯定只结一次婚，你这话要是被江先生听到了，难道就不怕他生气？”

虞归晚慢吞吞地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他生气有什么可怕的？”

林与溪：“……”

那只是你这么觉得。

江聿怀根本就不舍得跟虞归晚生气。

就算生气，他自己都能把自己给哄好了。

用不着虞归晚操心。

女生叹了口气，“但他委屈的时候，好难哄。”

幸好现在的她身体还没恢复。

不然的话……

说多了都是泪。

林与溪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你够了，不要再撒狗粮了。”

虞归晚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有吗？”

“你没有吗？”

“……这才哪儿到哪儿？”

林与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低眸看了眼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然后开口，“累了吧？我们今天先试到这里，要是让你累倒了，江南可能就被送去流放了。”

虞归晚：“……”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她身上的饰品摘下。

林与溪站在女生的身后，透过镜子里看向她，摸了摸下巴，问一旁的工作人员，“能把她的头发挽起来吗？挽得好看一点的。”

白微终于从楼下上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木盒。

她开口，“用这个。”

说着，打开了木盒。

里面是一支发簪。

虞归晚眉心微动了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