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稚鱼道:“殿下前世疑心我与齐王,现在倒换了沈玄?”
李承秉脸上还是有些不自在,“是你自己说得急了耍脾气,我什么时候疑过你和沈玄。”
他忽然想到什么,面色微有些冷,大手往下,搭在她的腰间,轻轻捏了一下。
肖稚鱼身子一颤,疼得倒抽一口气。李承秉见状立刻掀开被子,去解她的衣裳。
肖稚鱼要躲避,被他制住。
李承秉沉着脸,扯开衣摆,露出她纤细薄韧的腰,肌肤白腻如玉,足以让人血脉(累)喷(累)张,只是现在上面有一道乌青泛紫的细痕,环绕在腰上一圈,看着仿佛要把人斩断似的。
李承秉目光一凝,手指轻轻抹在淤伤上,“怎么弄的?”
肖稚鱼将衣服拉紧,遮住面前,淡淡道:“躲进井里的时候,把绳子缠在身上,昨天颜色还没这么深。”
李承秉先前知道她曾躲避追兵藏身井下所以才着凉发热,可这一刻看到她身上的伤,才觉其中凶险,伤痕那么刺目,像一道无形的绳索,把他的心狠狠勒住。
肖稚鱼觉得背后袒露着,冷嗖嗖的不舒服,伸手要将衣服穿好。
李承秉已是下了床,叫外面服侍的人进来。
片刻过后,陆振又被叫了过来,站在门前,听李承秉吩咐,“去把祛瘀止痛的伤药拿来。”
行军在外,伤药总是常备的,亲兵身上也都有带,但李承秉特意提及,便不是那等平常伤药,陆振转身立刻去找,从李承秉行李中把宫中太医所调配的伤药找了出来。
婢女将屋中灯烛点亮,李承秉拿了药来。
肖稚鱼道:“叫景春来。”
李承秉板了脸道:“叫她来做什么,去瘀的药抹上还需要按揉化开,她能有什么力气。”说着便欺身上来,不由分说将肖稚鱼肩膀按住,不许她乱动,解开(累)衣裳,露出腰间的伤,将药膏均匀地涂上,然后掌心按压上去。
肖稚鱼原先当他只是随口所说,没想到等他真的开始按揉,会这样痛,仿佛针刺进皮肤里,她如同脱了水的鱼似的,身体猛然抽搐,泪珠不受控制,大颗大颗往下掉。
李承秉沉凝道:“忍忍,揉开了才好得快。”
肖稚鱼紧咬牙关,眼前一阵青一阵黑,忍了许久,剧痛的感觉才渐渐散去。此时身上已出了一层冷汗,她微侧身子,朝后看去,“好了么?”
李承秉给她系好衣裳,下床洗了把手,回来看见肖稚鱼依着软枕正缓着气。他心下一动,伸手将她搂到怀里。
肖稚鱼刚才疼得全身都没了力气,任他动作。
“身上有伤怎么不早说,”李承秉环着她,闻到她身上一股极淡的幽香,还有略有些刺鼻的药膏味道,心里那些余怒与猜疑,渐渐被什么抚平。他想起这些日子远避至五龙山的日子,竟有些孤寂,此刻将她抱住,却是有股说不出的踏实感觉。
李承秉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柔和,“这次是我不对,走的时候太匆忙了,也没给你留些人手。”
肖稚鱼道:“殿下不是说了,日后再生事,仔细我的性命。我又怎么敢多说多做什么。”
李承秉心口仿佛被扎了一下,沉默半晌,他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下,“气话当不得真,你不是还叫我昏君。”
肖稚鱼垂眸不语。
李承秉见她粉腮上还挂着刚才忍痛的泪痕,心越发软下去,给她拭去眼泪,道:“争吵无好话,都是气头上乱说的。你也不想想,昏君岂是能乱骂的,叫外人听去,足以给我们安一个忤逆犯上的罪名。日后可万万不能这样喊。”
肖稚鱼轻哼一声,正要张口。
李承秉看着她,道:“其实你上回说的,我让人查过。”
“查什么?”肖稚鱼眸光动了动。
“你在太子府里是不是帮潘良娣找出一个作恶的婢女?名叫岁红,是前生在你身边服侍的。”
第172章
◎回◎
“你为何要除了她?”
“因为我蛇蝎心肠。”肖稚鱼撇嘴道。
“又说气话, ”李承秉语气颇为无奈,手臂又将她搂紧些,低声道, “她前世就算计了你。前些年我把府里的人清过一遍,她被送走,却能去太子府, 还到了潘良娣身边, 两世都有害人, 之所以所害的人不同,全是背后指使她的人决定。这样看来,她所作所为全是为了沈霓。”
肖稚鱼有些意外,上次他暴怒离去,那副决绝的样子, 还以为他不会再理会与她有关的事,没想到他还派人去查了岁红。
李承秉道:“你直眉瞪眼地和我吵, 总不能这样稀里糊涂就放过。岁红留下的痕迹不多,许多事也难以考证了。可事出必有因,只看她行事图谋, 就知与沈家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