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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328)

几人都摇头,只有一个侍卫面露思索之色。

“你看见什么?”沈玄问。

侍卫道:“刚才地上有车辙印子,且我们刚来没多久,将军府后面的巷子有行马的声音。”

沈玄若有所思,只是时间紧迫,他无暇他顾,只能将疑惑暂时压下。他们一行往回走,路上忽然有一骑快马奔至,是沈霓派来的内侍,到沈玄跟前禀道:“广平王不见了,他身边人都已审过,说光平王换了衣裳走了。”

沈玄脸色登时一沉,没想到沈霓连个半大孩子都看不住。他问内侍光平王换了什么衣裳,最后见着是什么时候,内侍擦着汗答了。

沈玄手持缰绳,自言自语了一句,“定是有人帮他。”他眉头一挑,骤然想到一个可能。

第207章

◎离城◎

离开龙武卫大将军府, 肖稚鱼心中沉甸甸的,和李俶昭说了几句。李俶昭素有早慧,许多事一点即通, 让她省了许多力,可他到底年岁尚小,当前的局面指望不上, 只有靠她拿主意。

肖稚鱼接过景春递来的茶喝了两口, 想着方才在大将军府里的事, 马车轻轻摇晃,又走了一阵,忽然慢了下来,侍卫来到车旁道:“陆统领派人回来了。”

景春卷起车帘,肖稚鱼看出去, 迎面赶来的人正是刚才跟着陆振同去的侍卫。到了跟前,侍卫停马行礼。

肖稚鱼见只有他一个回来, 心不由悬了起来,问道:“陆振在何处?可见过裴相?”

侍卫道:“裴相不在府上,刚才我们等了一阵, 见到兴庆宫内侍到裴府,陆统领让我即刻回来禀报。”

肖稚鱼深吸一口气,侧过脸看向李俶昭,他面色微白, 神情中藏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忧虑与惊惧,他抬头回望过来,一双眼圆黑, 如迷途的鹿一般。

肖稚鱼招手叫他靠近, 捻了一块食盒里的糕点给他, 道:“你在宫里的布置拖不了多久,一旦被人知道你偷跑出来,沈家察觉异样必不会干休。”

李俶昭往嘴里塞了糕点,恨声道:“沈氏毒妇,我不怕她,便是到百官面前也敢对峙。”

肖稚鱼在他头上轻轻抚了一下,道:“沈家乃京兆世家,在朝中根基深厚,如今假太上皇之威,掌政令之权,你又有什么机会在百官面前与她对峙。”

李俶昭唇微动,想了想道:“若是寻机见太上皇,面呈实情……”

“一来沈家定然有所戒备,二来你可知太上皇为何退位?”

李俶昭面露颓然。太上皇被逼退位,对皇帝与豫王这两个儿子恨之入骨,以他对这位皇祖父的了解,若是沈家表明愿意相助还以至尊之实,太上皇未必没有那个心思。

他一想到皇帝惨死的样子,眼圈一红,扭过脸去,道:“若我是太子,便不会被陈大将军轻视至此。”话一出口,他心生懊悔,只觉鲁莽。

肖稚鱼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若你已是太子,今日恐难以逃出。”

李俶昭一凛,越发绝望,道:“若沈氏真逼到面前,娘娘先自全保身,不必顾我。”

肖稚鱼在他脑门上一敲,道:“你当是儿戏,都到了这个地步,便是生死之争。”

李俶昭听她说到“生死之争”,声音清脆好听,却有铿锵之势,微怔了一下。这时他余光瞥到外面,马车正穿过坊市,街旁逐渐变地热闹。

“这是要去哪里?”

“东市。”

“此时去东市?”

肖稚鱼道:“太上皇愿与沈家联合,就算裴相相助,我们也没半分胜算,既然如此,唯有离开长安再做计较。”

李俶昭又是一惊,没想到就这会儿功夫,她已经下了决定,他思索片刻,也觉得留在长安城中生死全由他人决定,还不如尽早逃开。耳边听着街巷中各种叫卖熙攘的声音,他又觉茫然。他是皇帝长子,自幼便在长安的富贵窝礼长大,眼下遭逢大难,就要这样离开,心中滋味复杂难辨。

“我们一起去找七叔?”李俶昭道。

肖稚鱼轻轻点头又摇头,“是要找他,但要分头出去。”

“这是为何?”李俶昭脸上不由露出焦急之色。从兴庆宫逃出到此时还不到两个时辰,但他对肖稚鱼已多了些信任与亲近。

肖稚鱼言简意赅道:“分开走更安全。”

马车入了东市,肖稚鱼将侍卫叫来说了几句,几人得令后分散行事。长安东市云集各国各地的货品,侍卫换了两辆商贾的行车,买了衣裳,准备吃食,很快上下都换了行头。李俶昭脱下内侍衣裳,做童子打扮,肖稚鱼指了十几个侍卫给他,剩下一半则留在身边,都只穿着普通衣裳,乔装成商队。

出了东市分开两头走,李俶昭面露不舍,对肖稚鱼郑重作了一揖,“娘娘此番恩德我没齿难忘,日后……”说到此处顿了顿,离开长安他能投奔的只有两处,一是外家韦氏,二是豫王,韦氏多年来被打压,早已式微,他更倾向于豫王,他自己都不知前途,如何还能许诺日后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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