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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92)

两人说着话,突然听见一声锣响,如平地炸起的惊雷,楼上和场外都骤然安静下来。

皇帝吩咐一句,内侍手持令旗,站在高台上左右挥动。毬场两头同时传来马蹄奔走的声音,每一声响都像是踩在心口上,游廊里各家小娘子齐刷刷看向场内。

只见红衣蓝衣两队骑士快马绕着毬场奔行,红衣一队当前之人是齐王李承铭,生得一张白净的脸,高鼻深目,身姿挺拔如松,引得不少小娘子注目。

而蓝衣为首的是豫王李承秉,他身材高大,神色冷峻而平静,比齐王多了一份不怒而威的气度。

赵琼林和肖稚鱼悄悄说话,“这样放在一处瞧,应是豫王的赢面更大。”

肖稚鱼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神色略有些恍惚,不过一瞬就清醒过来,想着前世吃过的苦,她暗哼一声,伸长着脖子扭头看高台上,却没能看见太子的身影。

眼下众人都关注着场上,豫王与齐王来到楼台下方,翻身下马,跪地行礼。

皇帝起身扶栏而站,从内侍手中接过令旗,声音洪亮,笑道:“今日谁得胜,朕重重有赏。”

李承秉兄弟应声抱拳,重新上马,一旁侍卫递上丈余长的球杖,杖身漆黑,呈偃月型。两队人马各奔一头,都是一般打扮,头戴与衣裳同色幞头,左手执缰,双腿夹紧马腹,各自分散开,目光炯炯盯着对方。

肃杀严酷的气氛顿时笼罩在毬场上。

李承秉兄弟两队选的都是长安城年轻官家子弟,再配两个军中老手,每队各十人,蓄势待发,又是一声锣响,彩画球被令官投入场中。两队如闪电般冲入场中,直奔球落地的方向而去。

马球风行已久,长安城内官宦子弟几乎人人都会,知道击毬重点有三,眼利,手稳,骑术精湛。众人议论纷纷,不知谁会先抢着落点先机。这时球已落到地上,两匹马抢先赶至。

高台上,有官员道:“豫王殿下与齐王殿下身手不凡,比别人快了不少。”

皇帝抚须笑道:“他们两个都曾问朕讨教过击毬之技。”

立刻便有老臣接口道:“臣还记得当年陛下与吐蕃比毬,正是东西驱突,所向无前啊。”

皇帝面露怀念之色,略点了点头,道:“若朕是七郎九郎这个岁数,当一扫全场。”

众臣皆知这些年皇帝是越发不服老了,嘴上则是奉承不断。

这时两队已争球至一处,李承秉比李承铭快了一步,将球击飞,落在无人空位,蓝队有一人飞马赶到,又是一击,将球往红队半场推进。

这一球来回传动,足见同队默契,不少人叫好出声。

李承秉手握缰绳,调转马头。

李承铭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苦笑,“七哥今日可要为我留些颜面。”

李承秉笑道:“九弟可不是这么快就认输的人。”

两人并骑而行,迅速又分开。李承铭看向李承秉背影,只觉得这个七哥的心思越发让人难懂了。

李承铭生于皇家,打小就知道父子兄弟关系与寻常人家不同。父皇是尸山血海里争位而出,对兄弟子嗣都有防范。从前他们兄弟之间感情和睦,并无龃龉。李业被立为太子之后,过得战战兢兢,就怕行差踏错丢了性命,行事还不如其他皇子潇洒自在。李承铭旁观太子处境,心戚戚然,心里还未燃起的火苗,早早就已熄灭,对那个位置没了想法。

这两年他隐约觉得李承秉改了行事作风。他几次与宰相作对都没有吃亏,揣摩圣意处处都能讨好,背地里行事果断狠辣,颇得朝中老臣赞赏。对外瞧着颇为张扬,实际上老练圆滑,在复杂诡谲的局势中周旋还有余力。

李承铭佩服不已,却又隐隐觉得李承秉对他有所防范。

他叹了口气,眼角余光瞥到球飞过,立刻回神,持杖追上。

场面十分热闹,你来我往,各有进球。

蓝队领先一球,场面上渐渐将红队压制下去。李承秉纵马如飞,手中一杖打出,砰的一声巨响,却是两根球杖击打在一处,球被碰飞转了位置,对准游廊激射而来。

观战正酣的小娘子们惊呼一声如鸟雀散。

肖稚鱼几个紧挨着飞球方向,也被这阵慌乱波及。众小娘子纷纷站起躲避。肖稚鱼向来谨慎惜命,对危险避之不及,赶紧拉着赵琼林走到一边。

一匹通体乌黑,高壮大马来到廊前,遮挡住日光,投下一道巨大的黑影。

肖稚鱼抬头看去,只见李承秉坐在马上,一张英挺硬朗的脸上满是汗水,他双目幽深,扫了一眼过来,有侍卫将球捡起奉上。李承秉接过,一拨马头,动作骤然一顿。

众多避球而走的小娘子,肖稚鱼站在其中,肩上淡紫色帔子轻轻拂动,如远山芙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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