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人告诉她鲛人可以在水里自由穿梭啊！！

天知道浴缸突然出现一条鱼的惊吓。关键是，出现的还不是塞曼德的兽型，而是人型啊！

在面贴面身贴身的一瞬间，许今朝心都停了。哪怕是处在温暖的水里，许今朝却宛如置身于冰冷的风雪中，看不到一点春色。

她想起身，可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起身。于是只好哄着塞曼德起身，让她离开。

可塞曼德那双眼睛却带着春意，直接穿透风雪。

“伴侣。”

“一起。”

许今朝当时还不能明白那双绿色眼眸的用意，直到春色映出她不知是羞红还是水汽蒸红的脸。

而后在她反应过来那句“一起”的时候，春色消失，它化作红果覆上她震惊而微张的唇。

许今朝一时不察，让塞曼德将红果喂给了她。一开始她不得章法，后面渐渐的让她品尝出甜味。

她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被水气浸染，染上蒙蒙雾气。腰腹上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带着水流过来。

许今朝意识到情况不对，一手抵在塞曼德的胸口。

“啪。”

一声清脆无比的耳光声响起。

塞曼德似乎被打懵了，他那双春色的眼眸看向她，眼里带着委屈、不解、害怕…他的眼角滑过泪珠。

许今朝也愣住了。

她，她……

他这种行为确实该打，可看到没有记忆的塞曼德无声哭泣时，许今朝又狠不下心来。

此刻的她还不明白，是因为有情，所以才狠不下心。

她本想当作没看见小鱼掉眼泪，可片刻后她无奈叹气，从水中探出胳膊伸向塞曼德。

塞曼德见到许今朝的举动似乎更委屈了，可看到伴侣的手空空时，他主动将脸凑到许今朝的手上，依赖的蹭了蹭她的手心。

许今朝见他乖乖的，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而小鱼见伴侣态度软化，讨好又虔诚的在她手心落下一吻。

许今朝只感觉手心落下一只蝴蝶，没等她抓住这抹感觉，蝴蝶就飞走了。

越纯真的小鱼越有敏锐的直觉。小鱼的直觉告诉塞曼德，伴侣不生气了。

他再度靠近许今朝，想问问伴侣他为什么那么难受。他握住许今朝的手，让她知道是哪里难受。

浴缸里的水纹一圈一圈，许今朝的心似乎被烫化在那春色里。

“哗啦哗啦”

水声不断，似乎许今朝被冲刷的心。

她吹干头发走出浴室，却没想到让她心乱的人就在床头柜的鱼缸里。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出声：“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特意把他放在客厅了。

小鱼闻言继续在鱼缸里游，只要她不说话，那伴侣就不会把他赶出去。就像曾经一样。他会在鱼缸里永远陪伴着伴侣。

哪怕…他只能在鱼缸里。

许今朝动作一顿，她走近他。

“塞曼德？”

“塞曼德。”

“淡蓝。”

“淡蓝。”

……

无论许今朝怎么叫他，小鱼都没有回应。就好似浴缸里的人型是许今朝做的一场绮丽美梦。

许今朝直觉不对劲，她将手放到鱼缸上。想像往常一样看到塞曼德摆动着鱼尾，轻轻贴过来。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塞曼德终于动了。

他想，伴侣只是不喜欢他说话，不喜欢他的人型。那作为小鱼的陪伴，她应该是喜欢的，小鱼应该给予回应。

就这样，小鱼再次落到许今朝的手心。

哪怕隔着玻璃的相处，也丝毫不耽误两颗心相触。

许今朝的心缓缓放下来。她躺在床上侧目看着小鱼，小鱼见她望过来游的更快，就好像是单独为她演奏的舞蹈。

许今朝轻声问道：“塞曼德，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我想听听你说话…”

小鱼真的很好哄，就一句话，他直接出声：“因为伴侣不喜欢。”

“我哪有不喜欢。”

许今朝反问。却没有纠正那声伴侣。

塞曼德见伴侣这么说，将她们相处的时候，一一举例下来。

许今朝被他的大胆发言惊到，声音低了几分：“别说了。”

别再说浴缸里的事了！

小鱼从水面上一跃：“那你喜欢我的声音，喜欢我的人型吗？”

他很认真的询问，许今朝也认真的回答了：“…喜欢。”

……

从那天起，在许今朝的严令禁止下，塞曼德不得进入浴缸。也失去了和许今朝共处一室的权利。

又过了几天，她们从鲸回来，塞曼德恢复记忆。

他恢复记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失去的权利夺回来。在许今朝的纵容下，塞曼德成功入住到昔日的鱼缸里。

许今朝进入浴室，她探头看向塞曼德：“只能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