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没领会陆卿瑶后面的未尽之意，只当她也认同自己的分析，愈发来劲：

“可不是嘛！所以说这贱丫头就是活该！算计人？老天爷有眼呐！没算计成秦昊，把自己个儿赔给了王癞子那个懒汉泼皮！这下可有她哭的了！”

言语间满是幸灾乐祸。

堂屋里一时只剩李婶“咔哒咔哒”嗑瓜子的声音，和窗外隐约传来的鸟鸣。

阳光透过木格窗棂，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陆卿瑶表面平静地剥着瓜子，思绪却像被投入石子的湖水，一圈圈荡开。

苏晚晴机关算尽，却落得如此下场。是为她感到一丝不值？不，更多的是警示和一丝莫名的轻松。

就在这时，外面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叫骂声！

“走！走！快去看看！苏知青闹起来了！”院门外有人在喊。

李婶子一个激灵站起身，瓜子也不嗑了，眼睛瞬间放出光来：

“我的老天爷！又闹开了？瑶丫头，咱们也看看去？这么大的热闹不看可惜了！”她急切地看向陆卿瑶，一副恨不得立刻冲出去的架势。

陆卿瑶微微一怔。

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打乱。

她知道，这场闹剧的高潮，才刚刚开始。

而她，这个置身事外却又隐隐牵扯其中的旁观者，似乎也无法完全置身事外了。

去看看？还是留在家里，守住这一方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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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资本家大小姐被糙汉宠上天了15

李婶的兴奋和拉扯让陆卿瑶无法再安静地坐在屋里。

她看了看李婶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无奈地笑了笑：

“行吧李婶，我陪你出去看看。不过咱们站远点，别掺和进去。”

“哎！好好好！站远点看看也成！”

李婶大喜过望，一把拉起陆卿瑶的手，拖着她快步走出堂屋。

院门一开，街上的情形清晰起来。

只见不远处的村道上，一群人簇拥着向这边移动。

走在最前面的几个人，正半拖半架着一个披头散发、只穿着件单薄汗衫（显然是从知青点被强行带出来的状态）的女子，正是苏晚晴！

她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红肿得像个核桃，脸上挂着泪痕和说不清是羞愤还是绝望的表情，几乎是被架着往前挪动。

而她身后半步的距离，紧紧跟着一个瘦高男人。

穿着件皱巴巴、油腻腻的蓝布衫，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带着猥琐又得意的笑，正是王癞子！他唾沫横飞地嚷嚷着：

“…你们大家都瞧见了！这婆娘落水，是我王癞子跳下去把人捞上来的！要不是我，她昨晚就喂了河里的王八！救命之恩是啥？放在过去那就是以身相许！抱也抱了，搂也搂了，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不是我媳妇儿还能是谁？她现在不认账？晚了！”

“”今天这门亲事，必须结！就她这样被人看了的破烂货，也就是王赖子愿意娶，”

他一边说，一边朝妇女主任刘春花示意。

刘主任，你是妇女主任，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刘春花厌恶地往旁边让了一步，沉声道：

“王癞子！注意点场合！大队长说了，苏知青的去留，还要听她自己的意思！”

但语气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在这个民风相对保守的小山村，王癞子这种无赖提出的“救了命就是我的”逻辑，虽然歪理，

竟也隐隐获得了部分村民的认同——尤其是那些抱着“都那样了还装什么清高”想法的老顽固。

“她自己的意思？”

王癞子夸张地一摊手，“她还什么意思想？昨晚在河边，她扑过来那个劲儿，可……”

“住口！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一直像提线木偶般的苏晚晴猛地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嘶哑绝望，仿佛困兽最后的悲鸣。

“是你！是你！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我以为…”

她话到这里猛地卡住，脸上血色尽褪，仿佛想起什么让她极其恐惧和后悔的事情，再也说不下去。

她以为扑过去的是秦昊！这个念头涌上心头，比被王癞子玷污更让她感到万劫不复的绝望和耻辱！

周围人群顿时哗然！

“哎呀！她以为是谁？”

“还有这茬儿？”

“啧啧啧，听这意思，是认错人了？”

“老天爷，这比戏文还热闹！”

王癞子也被苏晚晴这突如其来的反扑弄得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三角眼一瞪。

“以为？你以为是谁？！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要脸，大晚上去河边勾搭野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