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冷面霸总住进病秧子身体(35)
凌墨寒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滴在冰冷的棋盘上。
他怎么会不在乎?
从萧胤牵着苏美人的手转身离去的那一刻起,他就恨不得将那满殿的喧嚣都砸个粉碎。
可明明先把他忘记的难道不是他吗?
萧胤从背后疯狂索取发泄,听到一声声忍隐低吟从凌墨寒嘴里溢出,他就更加疯狂。
殿内陷入死寂,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凌墨寒缓缓转过身,带着一丝破碎:“陛下满意了?”
“用这种方式逼我,陛下觉得,有意思吗?”
凌墨寒的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进萧胤心里。
凌墨寒没再看他,慢慢坐起身,拢了拢破碎的衣襟,动作间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
他低头看着散落的棋子,轻声道:“陛下请回吧。”
萧胤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心头一紧。
他确实用错了方式,他一边治着他病弱的身体,一边却疯狂索取。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第19章 霸总出谋划策
第二日,凌墨寒称病闭门不出。
萧胤遣了太医去瞧,回来的人却支支吾吾,只说宁世子郁结于心,需静养。
他想去探望,却被内侍回禀:“宁世子说,不敢再劳烦陛下。”
萧胤捏碎了手中的玉扳指,指节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他知道,凌墨寒这是要彻底将他推开。
恰在此时,边关急报传来。
北狄趁秋高马肥,突袭了雁门关,守将战死,粮草被劫。
满朝文武哗然,户部尚书颤巍巍奏道:“国库空虚,恐难支撑大军出征。”
萧胤沉声道:“传朕旨意,命镇北将军即刻领兵驰援,粮草之事,朕自有办法。”
退朝后,萧胤去了凌墨寒的寝殿。
门依旧关着,他站在廊下,听着里面传来翻书的轻响,他站在门外许久,最终转身离开。
里面的声响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
粮草的事果然棘手。
萧胤下令清点内库,又命世家捐输,却只凑够一半。
他看着账簿上的赤字发愁。
入夜时,内侍匆匆来报:“陛下,镇北将军的军报到了,说北狄设下陷阱,我军被困在黑风口,急需粮草和援军!”
萧胤猛地站起,腰间的玉带硌得他生疼。
就在这时,另一内侍捧着一卷书进来:“陛下,这是宁世子让奴才交给您的。”
那是一本旧账册,里面夹着几张纸,上面是凌墨寒的字迹。
详细写着如何从江南调运粮草,如何绕开北狄眼线,甚至连沿途可能遇到的山洪隐患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最后一行字墨迹稍重:“黑风口左侧有暗河,可容小船通行,或能解燃眉之急。”
萧胤连夜下令,按凌墨寒的法子调粮,又命副将带精锐沿暗河奇袭。
三日后,捷报传来,大军脱困,北狄败退三十里。
捷报传入宫时,萧胤正站在凌墨寒寝殿外。
三日前那几张纸被他贴身揣着,可这寝殿的门,依旧紧闭着。
“陛下,宁世子在里头看书呢。”
守在门外的内侍小声回禀,偷瞄着萧胤紧绷的下颌线。
萧胤抬手,示意他退下。
推开门时殿内静了片刻,才传来凌墨寒冷淡的回应:“陛下有何吩咐?”
“边关的事,多谢你。”
萧胤推开门,见凌墨寒正坐在窗边翻着一卷《南华经》,阳光落在他垂着的眼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侧脸苍白得近乎透明。
凌墨寒合上书,抬眸看他,目光平静无波,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陛下言重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本就是臣的本分。”
又是“本分”。
他走到桌前,将那份写满妙计的纸页摊开:“这些黑风口的暗河连镇北将军都不知晓,你如何得知……”
凌墨寒瞥了那纸页一眼,淡淡道:“不过是从前在书上看过类似的地形记载,胡乱猜的。”
“胡说。”
萧胤攥紧纸页“雁门关的布防、北狄的行军习惯,你写得分毫不差,这绝非‘胡乱猜的’。”
凌墨寒站起身,拢了拢衣襟,动作间带着客气:“臣只是看过几本闲书。”
“闲书?”
萧胤皱眉,“哪本书能把暗河走向、粮草调度写得如此详尽?”
凌墨寒抬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讥诮,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忽然想起自己穿越前,身为总裁还是读过《孙子兵法》的。
想起那些被他当作商业博弈案例研究的“兵者,诡道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放在这个时代,竟成了旁人眼中惊为天人的妙计。
“陛下可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