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只是想把凌墨寒当成一枚棋子，一枚用来对付宁王、甚至最后可以牺牲的棋子。

可刚才的接触，却让他生出了别的想法。

这枚棋子，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或许，留着他在身边，不仅仅是为了算计，偶尔，逗弄一下，也不错。

萧胤的嘴角，勾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凌墨寒在养心殿养了三日，身体渐渐有了起色。

太医每日来诊脉，开的方子都是名贵药材，煎药的小太监态度恭敬，再没有冷宫里的苛待。

但他知道，这只是表面平静。

这日午后，凌墨寒靠在窗边看书，是萧胤让人送来的，大多是史书和兵法。

他正看得入神，忽然听到脚步声，抬头便见萧胤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在看什么？”萧胤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书页上。

“《左传》。”凌墨寒合上书，语气平淡。

萧胤拿起书翻了翻，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凌墨寒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

凌墨寒下意识缩回手，萧胤却像没事人一样，淡淡道：“看得懂？”

“略懂。”凌墨寒不想和他多言。

原主虽是皇子，却在冷宫没读过多少书，这些古籍对他这个现代人来说，确实有些晦涩。

但他堂堂一个集团总裁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好吗？！

萧胤放下书，忽然俯身：“哪里不懂？朕教你。”

他靠得极近，凌墨寒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龙涎香混合着雪气的味道，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凌墨寒往后仰了仰，拉开距离：“不必劳烦陛下，臣自己琢磨便是。”

看，这几日，他已经学会像古人那样说话方式，自学成才。

“臣？”萧胤挑眉，“在冷宫，谁教你的规矩？”

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凌墨寒额前的碎发。

凌墨寒的身体瞬间僵硬。这动作太过亲昵，让他很不舒服，像是被无形的网困住。

他偏头躲开：“嬷嬷教过一些。”

萧胤的指尖落空，却并未收回，反而顺势落在凌墨寒的肩窝处，轻轻按了按。

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掌控。

“嬷嬷？”

他低笑一声，目光扫过云昭紧绷的侧脸，“这宫里的规矩，朕以后亲自教你！”

凌墨寒抬眼，对上他深邃的眸子。

那双眼睛里像盛着寒潭，看不清情绪，却总能轻易勾动他心底的不安。

他想移开视线，却被萧胤捏着下巴强迫转回来。

“看着朕。”

萧胤的声音低沉，带着命令的意味，“在这宫里，眼神躲闪是怯懦的表现。你不是说，不想任人摆布？”

温热的指尖捏着下巴，带着微凉的体温，凌墨寒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强迫自己迎上萧胤的目光，眼底翻涌着冷漠与倔强：“陛下到底想怎样？若是想试探我的底线，不必用这种方式。”

“试探？”

萧胤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颌线，触感细腻得让他心头微动，“朕只是想看看，这十八年冷宫里养出来的‘狼崽’，到底有几分爪牙。”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龙涎香的清冽，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侵略感。

凌墨寒的后颈泛起一层薄热，不是因为冷，而是一种陌生的燥热。

他想推开萧胤，身体却因连日病弱而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脸越靠越近。

“陛下。”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萧胤看着他眼底的慌乱，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

他原本只是想逗弄这只故作冷漠的小兽，可看着近在咫尺的苍白小脸，那微颤的睫毛，还有因紧张而抿紧的唇瓣，心底竟莫名升起一股燥热。

这股燥热来得突然，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他见过无数美人，后宫佳丽三千，从未有谁能让他如此失态。

可眼前这少年，明明病弱得像株随时会凋零的白玉兰，偏偏眼神里的倔强又像极了带刺的玫瑰，刺得他心头发痒。

鬼使神差地，萧胤俯下身，凑近了那片微凉的唇瓣。

凌墨寒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能清晰地看到萧胤长而密的睫毛，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落在唇上，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他想偏头躲开，却被萧胤死死按住后颈，动弹不得。

下一秒，唇上传来柔软而微凉的触感。

很轻，像羽毛拂过，却带着惊雷般的冲击力，瞬间炸开在凌墨寒的脑海里。

他僵住了，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无论是作为凌墨寒，还是作为云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