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127)
“……不要。”
玉流光侧头,只留给裴述一个侧脸。
清苦的药味弥漫在房间里,裴述看了一会儿,见他眉眼带着困顿之色,于是凑过去,小心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青年侧头看他。
裴述打手语——流光,等会儿我来给你换药瓶,你先休息。
他起身,朝门外走。
季昭荀下意识闪身。
闪到角落,他又抿平唇线。
——很奇怪。
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也碰不到他。
只有玉流光可以。
如果是生前,季昭荀大抵会为这种特殊的羁绊而感到愉悦。
这证明他和青年之间确实是特殊的,磁场特殊,爱也特殊。
可生前他不会死,不会遇到这种问题。
所以无解。
如今死后,季昭荀再一步感应到自己确实是已经死了。
死在那辆车里,死在玉流光手里,死在冰冷的子弹下。
他摸了下被子弹贯穿过的腹部,没有人想过他会死的这样简单,这样无足轻重,轻描淡写。
痉挛地疼痛混着刺目鲜血,从他头顶浇下将人弄得面目全非,他弯曲指骨,开始去想玉流光那几句话。
——一个死人,一个没有任何荣誉加身,既不是季家继承人,也不是能造福社会的企业家的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你还想得到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季昭荀看向自己的双手。
黑漆漆的视线中,这双手是实的,而非虚幻的。
死人。
他是个死人。
一个不知道为什么,能长留人间的死人。
“扫把星。”
微淡的嗓音忽然响起。
季昭荀抬起头,一看到他,就想起那轻拍在自己脸上的,三个羞辱性质的巴掌。
他站着没动。
玉流光侧了头。
他打着针,手放在桌上,唇上沾着药汁的深色,湿润而清冷,“听不见吗?我在喊你。”
“……”季昭荀黑瞳晦暗下来。
他站定几秒,才走到玉流光身前,想看他能说什么。
一只手拽着他西装纽扣部位的布料,用了很大的力道,季昭荀宽大的掌心抓住他的手,跟着弯了腰。
一个带着苦涩气息的吻落了过来。
他应该不是想吻他。
季昭荀那一刻很有自知之明地想。
就如所想那样,柔软的温度紧贴上来只有一秒,季昭荀嘴里就尝到了药的苦味,他动了下黑瞳,抓着的手被人挣开,下一瞬青年张开唇,嘴里藏着的药汁落在他脸上,从下颌一路滑入他的颈脖,领带,深色的西装布料里。
透过药味,他恍惚似是还嗅到了很清淡很清淡的体香。
玉流光推开他。
“扫把星。”他不疾不徐地冷斥,“遇到你没一件好事,不是被退学就是生病发热。”
药汁是热的,敷在脸上,从下颌滴落在地面。
季昭荀抬手,擦了一下脸,又舔了舔唇上苦涩的汁液,仿佛隔着这样吻到了青年柔软的口腔。
季昭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他想,他此刻的模样应该很狼狈,分明是被刻意羞辱,但却诡异生不出什么负面情绪。
季昭荀看着青年,他唇边也沾着水色,就像被人吻出来的,片刻才缓慢道:“你差点被退学的事和我无关。”
玉流光道:“季明守主导,你次导,这叫无关?”
季昭荀沉默。
他的心思被戳中。
季明守出于某些目的,和薇尔学院校领导方谈青年退学的事。
起初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后来这事办到一半,他知道了。
但他默认,他不阻止,也不说什么。
置身事外,是因为潜意识也想青年待在季家,陪着他,跟他结婚。
所有诸如蔚池、裴述、季昭弋庄纵之流,全部断掉。
只跟他,和他从早缠绵到晚,做对恩爱的伴侣。
玉流光喝了一口药。
起身,连接着吊针输液管的手轻抬,另一只手拽着他的领带往后,坐下。
季昭荀以为他又要故技重施。
眼睛都险些条件反射闭上了。
可一道香风扇来,他头偏了过去,又挨了一个耳光。
领口被人用重力拽着,季昭荀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重新回头睁眼看他,侧脸上的力道火辣辣疼。
他看着这双狐狸眼冷淡地注视自己。
扇过他耳光的手,拽在他领口处。
微冷的指骨抵着他的喉咙,往上就是突出的喉结,季昭荀低下头,沉默一会儿说:“你是在发泄对我的愤怒吗?”
作者有话说:插画上啦
第42章
“不,怎么会。”
季昭荀听见他否认。
眼前人似乎最知道什么言辞能打击到他,刺激到他,这句话落下后,季昭荀感觉到自己的衣领被人松开,他垂头目光追着离去的手,那瞬间紧着的喉口和不规律跳动的心脏都为此空白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