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女(126)
“什么干系都没有,孰真孰假还有各位客官分辨清楚,咱们这食店向来诚信为本味道当先,便是办比赛用的角子,都是买的最新鲜的菜肉做的馅儿。”
她这话一说有两边来回跑着看热闹的看客,立即便笑了起来,“我看对街哪家叫什么甄味食店,我看该叫假味食店才对。”
一群人哄然大笑,越来越多的人议论这件事儿,这场比赛到这儿才算彻底办成,提起对面那家食店个个都是嗤笑,如今替自家正了名声,又将食店名气打了出去,那假食店若非总碰瓷叫人如同咽了苍蝇一般恶心,宝珠才懒得将这种对手放在眼里。
食店经营并非赚一朝一夕的银钱,一时赚到大钱也不能保证往后一直赚钱,总之往后骑驴看唱本就是。
宝珠一心只顾着自家这头,连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对街食店,等人群散去,才听说对街食店今儿那比赛虽是免费叫人去吃,赢的也有银钱打赏。
但那掌柜不像宝珠,提前去衙门圈了一块儿地。
他看宝珠将桌摆在门外又想跟着学,还没等摆好摊子,衙门的人就来了,叫他收了桌凳。指着宝珠的摆在外头的场子替自家辩解,却不想是宝珠提前找衙门批了地方办比赛。
外头摆不得,在铺子里头场面瞬间就小了,许多报名的人本就多将店挤了个严严实实,看热闹的人只盯着门里看也觉得不痛快,才开始没多久一个二个就摇头走了。
既办比赛想着面上有光不收报名钱,那面就偷工减料造的清汤寡水,又不知搁了什么,许是不想让人吃太多怕奢本。
许多人才吃罢一碗,当场便吐了出来,口鼻都挂着面条,围观的食客本就不剩多少,一时这场面恶心的不行,店里更是乱糟,一群人将食店挤的脏乱,本也没剩多少的看客,霎时散了个一干二净。
等赛后许多吃面条的更是骂骂咧咧地走了,难吃且不说,连昨晚吃的都叫恶心的吐出来了。
宝珠心想怪不得自家食店先前一开始没这般多人来看热闹,等他们赛到一半人才多了起来,却原来是对街食店翻了车。
这一番不仅替甄家食店扬了名,对街食店愈发无人问津起来。
这比赛宝珠虽花出去一些银钱,但末了发出许多优惠纸券,来消费的人更多,又见店里不单有猪肉白菜,还多了许多新鲜味道的煎饺,样样都想尝尝,宝珠干脆出了一个什锦角子,食客也不必再犹豫到底吃什么了,什么味道的都有。
甄家食店食客满盈,对街店内空空如也。
如今百姓都晓得两家食店孰真孰假,对街那食店办比赛将食客吃吐了的消息也传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
这笑话倒是传的比甄家食店吃角子比赛传的更热闹。
如今店里生意重新火爆,宝珠哪有心思再去管他,只一门心思想着给店里再换几道新菜。好,留住客人。
原先食店只在城东城南这一片有些名气,现下比赛办过,城西城北的百姓也晓得曹门大街这有一甄家食店实惠好吃。
便是绕些路也要来瞧瞧热闹,有去瓦子看戏的食客,也更愿意看罢戏后的甄家食店点两道菜,再叫伙计去外头打一壶酒来配。
至于那甄味食店一倒再倒,便是再去学甄家食店如何经营,也没人会再觉得这两家是一家了。
那掌柜本就是市井混出来的无赖,欺下赖上的本事一等一,先前也有大户在他那儿吃过鳖,听阿娘说是租过他家一间铺子卖布。
租期满了生意正好他就要人家涨租,等人家不租那间铺子了,他自家在铺子里做起一模一样的营生来。
偏原先买布的搬了地方,店名虽一模一样却叫他糊弄过去,客人都以为两家是一家,人家上门好说歹说都无用,他只放出话来,说人家威胁,若他出了事儿,便是那大户人家仗势欺人。
做生意的哪有不竖敌的,自有对家添油加醋好似人家真迫害这无赖一般,到最后那大户怕牵扯其他生意,干脆将那布店关了,横竖一副无赖的模样叫人恨得牙痒。
甄家并非经年的名门望族,那无赖也正是打着这个主意,量甄家不敢私下对他下手,他只管趁这机会赚一笔快钱,若甄家找他商量,说不得还能赖上一笔银钱。
也不过月余功夫,对街那食店便关张了,门口重新挂了招租的
牌,蒋实回回路过都要啐一口,若有人想租,他还要将那无赖做过的事儿与想赁铺子的人说道一番,一来二去那铺面就这样闲置下来了,都怕赁回去做好了生意叫人占了。
今年雨水多,便是有假二哥也不敢松懈,每日都在查勘。
自年后二哥与孔家往来多了一些,孔家小娘子时常到宝珠店里来寻她,她比宝珠大一岁,二人性情相投,其中最投缘的便是吃这一块,常分享汴京哪一家店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