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苏清晚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换完药，她看着乖乖趴回石头上的雪团，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有点说不清的忐忑。她蹲在它面前，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

“雪团，”她看着它的眼睛，非常认真地说，“我知道，你可能不是普通的小狐狸。你要是能听懂我说话，就……就眨一下眼睛，好不好？”

她紧张地盯着它。

雪团依旧静静地看着她，没什么反应。

就在苏清晚有点失望，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的时候，它那长长的、雪白的睫毛，忽然极其缓慢地，上下扇动了一下。

清晰地眨了一下眼睛！

苏清晚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叫出声来！

天啊！它真的能听懂！它真的在回应她！

巨大的惊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瞬间淹没了她。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她救下的不仅仅是一个小生命，还是一个能理解她、能与她交流的……智慧生物？

她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会傻乎乎地笑着，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雪团身上柔软的毛。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她语无伦次，“我就知道！你一看就特别聪明！跟那些傻乎乎的动物不一样！”

雪团似乎对她这“傻乎乎”的夸奖并不太满意，轻轻甩了甩尾巴尖（虽然因为受伤动作很轻微），把头扭向了一边，但那微微抖动的耳朵尖，却暴露了它似乎……心情也不错？

从这天起，苏清晚跟雪团的交流方式彻底变了。

她不再只是单向的絮叨，而是真的把它当成了一个可以沟通的伙伴。

“雪团，我出去找吃的了，你看着家哦！”她出门前会说。

回来的时候，她会献宝似的把找到的果子或猎物给它看：“你看我今天找到了什么！”

晚上睡觉，她会把它搂在怀里，跟它商量：“明天要是天气好，我们往林子外面走走看看好不好？总不能一直待在这个山洞里。”

雪团虽然不会说话，但它会用动作回应。她出门时，它会看着她；她回来时，它会动动鼻子；她商量事情时，它如果同意，就会眨一下眼睛，如果不同意或者懒得理她，就把眼睛闭上或者把头埋起来。

这种无声的交流，让苏清晚感觉无比奇妙和安心。

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有了一个虽然不会说话，但却能完全理解她的伙伴。

看着在阳光下慵懒地眯着眼睛的雪团，苏清晚觉得，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的恐慌，似乎都被怀里这个小家伙一点点抚平了。

“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她轻轻摸着它耳朵后面最柔软的那块皮毛，低声说，“现在你就是我的雪团。我会保护好你的，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好活下去。”

雪团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像是回应般的咕噜声。

第5章 第一次“狩猎”

接下来的几天，天气都很好。苏清晚每天忙着找吃的、照顾雪团，日子过得倒是挺充实。雪团的伤恢复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快，那些比较浅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深的地方也不再流血，看着一天比一天好。

最让她开心的是，雪团的精神头明显足了。以前它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现在白天醒着的时间越来越长，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总是清亮亮的，经常安静地看着她忙进忙出。

这天下午，苏清晚又准备出去找晚饭。她拿起那根已经用顺手了的尖头木棍，对趴在干草窝里的雪团说：“我出去啦，你乖乖看家，我尽快回来。”

她刚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雪团居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它的四条腿还有点打颤，站得不太稳，但它确实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

“雪团！你能站了！”苏清晚又惊又喜，赶紧跑回去想扶它。

可雪团却躲开了她的手，它尝试着，非常缓慢地、一步一步地，朝着洞口挪动。虽然走得很吃力，但态度很坚决。

苏清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它的意思：“你……你想跟我一起去？”

雪团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非常肯定地眨了一下眼睛。

“不行不行！”苏清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外面路不好走，万一再摔着了，或者碰到什么危险怎么办？你乖乖在家等着！”

她说着，就想把它抱回草窝里去。

可雪团却不乐意了。它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带着点抗议意味的呜声，固执地站在原地，不肯回去。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看着她，里面明明白白写着“我要去”三个字。

苏清晚跟它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会儿。看着它那倔强的小模样，她心里又好笑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