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为她此刻的任性而心动不已。

燔柴炉内升烟火。

萧宁再次点香敬神明。

“自今日起，朕为皇帝，他为皇夫，荣辱与共，生死不弃，今日祭坛立誓，天地神明为证，觐告。”

听着萧宁的话，商曦双肩微微颤抖。

所以，她执意带他上祭坛，是为了秉明天地，他是她的夫。

“阿宁……”

他颤着声唤道。

“我在。”

萧宁笑着朝他伸出手，商曦坚定地握住。

祭坛下的大臣和百姓瞠目结舌。

女皇陛下带他上去，只为秉明天地，他为皇夫？

未免过于儿戏……

恰此时，周遭林木飒飒作响，百鸟争鸣，叽叽喳喳飞来，在天空盘桓。

天边漫起霞光万里。

微风拂过，扬起两人的发丝。

他们相视一笑，一同走下祭坛。

霞光落在他们身上，萧宁衮服上的凤凰恍若振翅欲飞。

百鸟朝凰。

看着如此异象，再无人敢说这位女皇陛下行事儿戏。

众人伏地跪拜。

登基典礼结束后，萧宁与商曦同乘帝王车辇回宫。

两人端坐车上，接受沿途百姓的跪拜和瞻仰，可宽大袖摆下遮挡下，两只手却紧紧相握在一起。

商曦一直都没有安全感。

可今日，她给足了他安全感。

商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开心归开心，有些事，他还是得提点一下他的阿宁才是。

“阿宁，你今日这样做，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会觉得我是你的软肋，只怕……”

相握在一起的手被萧宁轻捏了下。

“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商曦：“……我不是担心这个。”

如今在他的打理下，整个宫廷密不透风，而宫廷卫军，又都是她的人，谁能混进宫来行刺呢？

萧宁：“那你担心什么？”

商曦道：“我担心以后会有人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阿宁，不管谁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的，即便是死。”

萧宁听到这话，在他手背掐了一下，斥道：“瞎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我怎么办？”

商曦闻言一怔，怀疑他听错了。

毕竟他的阿宁心很大，装着社稷，装着百姓，他在她心中，实在算得上微不足道了。

可她竟然说……

萧宁的话再次传入他耳中：“令徽，你我夫妻一体，就算有人挑拨，我也不会怀疑你的，别老瞎琢磨，我们说过要白头偕老的 。”

商曦没忍住，探过身抱了萧宁一下。

但顾及着在外面，他很快放手。

只是心底有什么东西溢了出来，流向四肢百骸，将他包裹，甜滋滋、暖洋洋的。

……

萧宁登基的消息很快昭告天下。

当然，也会不服的，觉得女子称帝，可谓牝鸡司晨，倒反天罡！

可新朝半壁江山都在萧宁掌握之中，与他们互通有无的世家老臣连封信都没有递给他们，信息断档，没人敢轻举妄动。

天下暂时还算得上安定。

至于还没来得及收复的几座城池，萧宁准备派张志率兵前往，讨逆平叛。

但在这之前，萧宁要先按照商曦为她列好的官职清单，封赏有功之臣。

没有世袭罔替的侯爵之位，只有官职金银府邸。

旧臣闻之讶然，新臣却面上带笑。

若不是陛下，他们只怕还在底层苦苦挣扎呢，如何能风光地站在大殿中，与一众世家平起平坐呢？

他们愿意跟随陛下，遵从她的意志，让天下万民皆有一次公平选择的机会。

这日上朝时，萧宁看着殿中林立的臣子，心想，想培养出一批女子出来做官，还是太慢了。

朝中不服她的老狐狸甚多，说话时和声笑语，办事时却推诿扯皮，软钉子一个赛一个。

萧宁不由想到了之前那位名唤薛清容的姑娘。

以及沈苒。

盛京城的姑娘们，哪个不是饱读诗书的呢？

若她们能做官……

于是萧宁和商曦商量着，准备昭告天下，开恩科，选官入仕。

商曦道：“你若想选拔女官，我建议还是男女分考比较好，毕竟大多女子从小学的都是女训之学，即便学些仕途经济的学问，又如何能比得过延请名师，举家族之力培养出来的男子呢？”

萧宁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至少十年内，只能这样。”

于是两人一同研究着，很快制定出一份关于开恩科的大纲。

萧宁道：“宝宝，咱们办一场赏荷宴吧，邀请京中女眷们来宫里赏荷。”

商曦知道她什么想法，笑着应声：“好啊，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要走，萧宁却拉住了他的手，将人扯进怀里，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