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萧瑜的出生。”他说道，“一个生下来就有龙纹的婴孩。”

“不可能！”许初初脱口而出，“他的命格我见过，就是锦鳞蚺，不是龙！”

“那是我替他改的。”大国师轻描淡写的说。

许初初听得头皮发麻：“你……你简直不是人！”

萧瑜本该是一个带着龙纹出生的天之骄子，就因为大国师改命，染上怪病，背负了这么多年的痛苦和自卑。

大国师面对许初初的指责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道：“改命有多难，相信姑娘你很清楚，不必我赘言。”

“但结局让我很失望，改命得来的蛇纹没有激发出萧瑜那孩子心中半分恶念。”

“他心里有邪念，却从来憋着不释放。面对旁人的欺负和羞辱，也不知道反抗，只会一味的躲避。”

“我说萧瑜小子啊，男子汉大丈夫要站起来啊，成天躲躲藏藏只会让别人变本加厉……我暗示他，找人来刺激他，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就是不管用。”

“好好的一个蛇纹，他连半分威力都发挥不出来。当年郑王爷依靠蛇纹成为最强相师……在萧瑜小子身上反而变成了累赘。”

“这样的蛇纹不足以支撑担当媒介，我试了好多次，都失败了，最后也放弃了，随他自己去。”

“直到——”他冲许初初温和一笑，“我知道了你的存在。”

许初初心里一咯噔：“什么意思？”

“你自己不知道吗？你是唯一一个能激起萧瑜小子恶念的人。”大国师解释，“因为爱，他对你有欲；因为想独占，所以生出嫉；因为没能独占，所以生出躁。”

“当然，这些情感都是正常男人遇到心爱之人会有的，只是蛇纹能把这些情感无限放大。”

许初初抿唇：“所以你会叫你徒弟沈照之不停的来向我示好，继而刺激萧瑜？”

“我也不想用这么下作的手法。”大国师无辜的摊摊手，“可这是最有效，最便捷的途径。”

“我还准备了这些。”他指向身后的瓶瓶罐罐，“说实话，萧瑜小子小时候比照之要听话乖巧得多，我很喜欢这个孩子，也不想让他受这么多苦。怪只怪他的意志力太强了，不下大剂量根本刺激不动。在蛇纹、祭坛、诅咒三重加持之下还能坚持这么久，确实非常不可思议。”

第192章 大国师的许诺

许初初看着眼前一幕幕，双手握拳，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萧瑜这么久以来受怎么样的折磨，这种同时受多方影响控制的痛苦，甚至不知被人暗害以为是自身原因的自我厌弃……光是想象都让她觉得头皮发麻！

她本来以为，所有她和萧瑜经受的所有都是命运的捉弄，现在才发现，一切的一切，乃至于她束手无策的锦鳞蚺，背后都有无形的手推动！

这人居然打着佛门、慈悲的旗号，做着最残忍最下作的事！

“对此，我感到很愧疚，小姑娘。害你和萧瑜小子都受罪了。”大国师突然弯下身子，朝她行了一个深深的佛礼，居然比刚才对郑王爷行的那一个还要隆重。

“愧疚？”许初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对我们愧疚，对那些无辜惨死的亡魂愧疚，但是就是不停手是吗？就为了你的复活大业？你觉得道个歉就能问心无愧吗？你的佛祖就不会怪罪你了吗？”

“佛祖怪不怪罪，等我日后圆寂，自由佛祖定夺。”大国师看上去丝毫不惧，“刚才我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你，是为表达我的诚意，想和姑娘你做一笔交易。”

“不可能。”许初初想也不想就拒绝。

大国师恍若未闻，自顾自道：“现在我收集了足够的能量，拥有了完美的媒介，等到两个月后五星连珠之时，就能施展复活术，请回郑王爷。但复活术要同时施法、摆阵，我一个人很难单独完成，需要一个伶俐的助手从旁协助。”

“我？”许初初挑眉指了指自己，觉得很好笑。

“我原是想让照之做我的助手的，但他的想法与我相悖，一心想用这些力量夺到皇位，若他到时得知复活的郑王爷才是未来的天下主宰，中途必会反水。我思来想去，还是冒不起这个险，只好配合着萧瑜和夏尚书将他送走。”

“我又想找我佛门弟子智海，啊，就是你刚才看到，和我说话的那位小弟子。”大国师道，“他对我足够忠诚，但他天赋实在是不够高，做事笨手笨脚。复活的过程繁复精妙，出不得任何岔子，我也放心不下。”

“但你，我觉得很合适。”大国师冲许初初弯眉一笑，“你是我见过天资最聪颖的女相……不不，就是最聪颖的年轻相师，不分男女。如果我们早些年相遇，我一定会想办法收你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