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们，没人记得刚才的恶战。

记忆出错的到底是其他所有人，还是他们？

许初初捡回了那几张银票，抖干净上面黏上的灰土，塞回萧瑜怀里。

“小钱，掉了就掉了。”萧瑜没说完，被许初初瞪了一眼，赶紧缩回来。

“说正事。”许初初道，“现在看来，所有看到过龙的人都会忘记它们的存在，忘记和龙有关的所有事。这就是龙的威力吗？”

她顿了顿：“那我们为什么没有忘记？”

萧瑜颔首道：“或许是因为我们见过那头红龙？”

红龙的存在明显和这些龙不是一个地位。

她身形更大，力量更强，有美丽的犄角，更加匀称的四肢，可能见过她，就不会再被其他龙的威力影响。

许初初又道：“那有没有可能，我们从前也曾经见过龙，只是和其他人一样遗忘了？”

这个念头出来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眼睛所见就一定真实吗？脑海里的记忆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你怎么能确定，你的记忆没有被人篡改过呢？

正在此时，他们感觉身旁一道目光紧紧望过来，回视过去，发现看着他们的是刚才中途加入战场的常宁派掌门。

那名女相师。

女相师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八九岁的年纪，头发束的高高，一身飒爽的红色修身外袍，完美衬托出她的好身材。

武器是一柄黑色的长鞭，紧握它的十指上染涂了罕见的正红色蔻丹——也就是指甲油。

出挑的装束不是重点，重点是许初初他们发现，这女子竟也有七阶左右的修为。

夏朝七阶修为者极少，所以大国师才可以掌控顶峰位那么多年。

这人七阶修为，是一派掌门，又是女子，怎么可能默默无闻？

可许初初和萧瑜确实完全没有听说过她。

此时那女掌门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眼里流露出几分了然的意味。

许初初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可能和其他人不一样，没有忘记那些龙。

正想着，女掌门朝他们走了过来。

“龙可是很记仇的，两位往后可要多当心了。说不准哪天夜里，就从窗户里爬进来，把你们叼走吃了。”她一来就单刀直入，抿唇笑笑。

像是提醒，又像是讥讽。

她果然还记得龙，是因为她的修为高，还是她也见过什么了不得的龙？

“不知女掌门如何称呼？”许初初道。

“常宁派掌门丰雁。”女掌门爽快的报了名号，“看不出两位年纪轻轻，修为如此了得，可真让丰雁长见识。”

许初初点点头：“彼此彼此。丰掌门的修为也令人佩服。”

“我们也不多客套了。不知丰掌门对那些龙了解多少？常宁派何时建立的，过去也曾见过龙吗？”

“两位问这么多，都不做个自我介绍嘛？”丰掌门勾起红唇，“你说是不是，许初初。”

周遭气压立刻就变低了，许初初看她的眼神冷了下来。

这阵子“许初初”这三个字就像是烂大街的白菜，人人都知道，人人见了都喊一声。

“有话请直说。”许初初道。

“很奇怪我知道你是谁么？”丰掌门妩媚一笑，“谁叫你太让人羡慕呢，许初初。你天赋异禀，奇遇不断，修为进步神速，还有，这么英俊忠诚的伴侣……”

边说着，那只柔弱无骨的手就往萧瑜的胸膛上靠。

“啪！”一柄折扇重重啪在那只手上，留下一道毫不客气的红痕。

“掌门请自重。”萧瑜皱眉收起折扇。

丰掌门揉手，气得骂：“这么凶，我还不惜得要呢。”

说完又转向许初初，倾身贴进她的耳侧，狠狠道：“不要以为女王的指令只下给你一人，我也一样是她选中的……人。”

“女王？”许初初皱眉。

丰掌门叉腰：“当然是红龙女王，你还认识几个女王！”

“哦。”

听到这里许初初的错愕反而减轻了许多，原来也是丰掌门也是那只红龙的人，难怪能喊出她的名字。

那红龙，是女王？

“拿着。”丰掌门突然将一块冷冰冰的玉石塞进她手里。

许初初一看，发现这是一块并不规则的玉，底面平整，正面则被分成了五等分。

最奇妙的是，这五等分里的三分正微微发着亮光。

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许初初皱眉不知情的样子，丰掌门更得意了：“你不知道？哈，果然女王只告诉我一人。”

许初初这下知道这女人对她的敌意在哪里了，她居然……在吃那头红龙的醋。

红龙对她很重要吗？

“那就烦请丰掌门告知我们，女王的指令？”许初初故意咬重“女王”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