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慕山的衣襟没有穿好，故意露出锁骨，上头还有她留下的一个叠一个的鲜红牙印，看得叶晓曼又心猿意马了起来。

月慕山不情愿让嘉应与叶晓曼多待，但他从不让叶晓曼为难，扫了一眼嘉应的背，与叶晓曼贴得更紧了，“你去哪，我就去哪。”

三人自此结伴同行。

嘉应借来的小船，在刚才解救叶晓曼的过程中被灵力打翻了，彻底损坏，于是也借住在月慕山抢来的船上。

夜幕降落，外头凶险程度上升，不宜冒险，月慕山将船停靠在一片海渚边缘，从泥地上薅来草杆填补上窗户的破洞，三人在船舱内闭门不出。

无事可做，只能修炼、睡觉。

船舱小，床铺只能并排铺，三人要睡觉唯有肩并肩挨在一块睡，不愿忍耐的，就要去船头吹西北风。

铺盖只有两床，叶晓曼将她的那一床让给嘉应，月慕山含笑地拍拍枕头，叶晓曼钻进去，滚入月慕山的怀中。

“嘉应大师，江湖儿女出门在外不拘小节，委屈你了。”叶晓曼从被子里伸出手，指指她身旁的位置。

嘉应敛起僧袍下摆，默不作声地坐下，他不睡，只是坐在被子旁，靠着船壁打坐。

似乎对他们非常嫌弃，狭窄的空间，他还能跟他们之间空出好大一条缝。

拿出念珠，面对着他们，垂眸，一颗珠子一颗珠子地捻，默念真经，诵清心咒。

月慕山视嘉应的存在于无物。

他抱着叶晓曼，滚筒一般，顺势在被子上往左边一滚。

这是小猫妖的机心，叶晓曼的位置，从他和嘉应中间，被他转移到最左侧，三人就算肩并肩睡觉，是他跟嘉应睡一起，嘉应别想碰到叶晓曼一根汗毛。

他能感到嘉应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他的后背，如芒在背。

月慕山拉起被子，将他跟叶晓曼裹在中间，隔绝住嘉应的注视。

两根手臂还不够，大尾巴缠着叶晓曼的腰，紧紧地锢在温暖的怀里。

叶晓曼眯着眼，舒服地靠在月慕山的怀中，呼吸着少年清甜的体香。

她的情绪依旧是暴躁不安，但是没有搞三搞四的兴致了，她是很认真地在酝酿睡意。

废话，被一个和尚在旁盯着，脑海里只有四大皆空法相庄严。

月慕山却不是这么想的。

船舱内以夜明珠照明，撑起被子后，隔绝了外头的光明，创造了独属于两个人的黑暗空间，能够理直气壮地将第三者隔绝在宇宙之外。

叶晓曼和月慕山脸颊贴着脸颊，月慕山蹭着她的脸侧，试探着亲她。

叶晓曼的心激动得怦怦直跳。

没脸没皮就是她啦，如果有足够的自制力也不会去做渣女啦，月慕山稍微这么一撩，她立刻就不行不行了。

四舍五入，就是当着前男友的面，和现男友秀恩爱。

鬼气的影响，令人道德归零。

如果按照叶晓曼平时的谨慎，还会顾虑一下：如果将来嘉应恢复记忆了，要如何解释今日的情况。

她现在是不管不顾了。

……

两人在被子里，像小情侣一般亲亲密密地说话。

叶晓曼捧着月慕山的手，“吧唧！”

月慕山笑了，也捧起她的手。

“阿慕，我真的很喜欢你。”

月慕山对叶晓曼的告白，是事事有回应。

“我也是。”

叶晓曼说道：“我现在觉得鬼域也没什么可怕的，只要我们两个人一起，总是能够度过难关的。”

月慕山说：“我们一定能够出去的，就算出不去也无所谓，只要能够和姐姐一起，我们也可以在此安居乐业。”

叶晓曼笑了，“你说的，好像立刻就跟我私奔了。”

月慕山反问，“忽然说私奔，姐姐是跟人私奔过？”

“这个么……”叶晓曼慢悠悠地，笑而不语。

第369章 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叶晓曼还戏精上声，表现出正义感十足，语气慌乱地提高声量，就是故意叫嘉应听到。

“阿慕，你克制一下，绝对不可以的，我们不能这样子的，大师还在外头看着……你听到没有？”

如果说她是虚张声势，月慕山就是全情出演。

“姐姐，不要理他，阿慕会咬紧牙……”

“不发出任何声响的。”

“嘉应上师……不理他……当他不在就好了……”

少年撒娇，又哀求了起来。

“姐姐，求求你了好姐姐……”

叶晓曼假装迟疑：“这……”

身上一凉。

嘉应掀开了他们的被子。

抱着一起的月慕山与叶晓曼声音被掐断，静默地转头，一起望向嘉应。

嘉应理所当然地：“静。”

叶晓曼：“……”

月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