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睡觉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上来过。”

客舱之上的观月亭建在平台之上，地势平缓，视线极佳，不少文人雅士会上来赏月吟诗，亭中还放了好几个棋盘，供船上的客人围棋博弈。

栾无川得了盛白卉那句撩拨之语，心再也静不下来。

一个下午，他的脑海里都是盛白卉的一颦一笑。

无关相貌，栾无川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盛白卉有意的。

他只知道，当盛白卉站在他面前，他就无法移开视线，内心的悸动无法平息。

“我看今晚有月亮，才想让你出来看，不然我不会去打扰你休息......”

看着栾无川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眼梢是隐藏不住的情愫，盛白卉也有些局促。

她支支吾吾道，“是吗？今天的月色确实很美。”

救命——她在说什么？

色令智昏啊啊啊啊。

四目相对，栾无川眼眸深邃如夜。突然，他往盛白卉靠近几步，拿出一直从刚才就握在手里的小印。

小印是由玉石雕刻而成，洁白无瑕，被红灯笼映衬成暖黄色，小小又正正方方，顶上还有个小螭龙盘踞其上，神态威严，栩栩如生。

这是栾无川的私人小印，用途和放在御书房内的玉玺异曲同工。

突然，栾无川执起盛白卉的手，将那枚小印轻轻放在她手心。

“我心悦你。”

“我生来就是太子，拥有一切，却始终觉得孤独，直到遇见了你。”

“以前我只愿海晏河清，天下太平，现在所求的多了一个，那就是能和你两情相悦。”

盛白卉睫毛微微一颤，心潮开始生出起伏。

“这是我的私印，现作为聘礼。”

“以此月为证，以天子之名发誓，我这一辈子，只钟爱你一人。”

盛白卉被他最后那一句话触动，看他疏朗的眉间要溢出的温柔。

恍惚间，她就被栾无川上前一步，拢在怀里。

她突然闻到栾无川身上的龙涎香。

那是一种琥珀甜香和木质芳香混合后的味道，让她突地心生酸楚。

不管以后的栾无川是否会变，这一刻，盛白卉是相信他的话的。

第39章

“咻”的一声，烟火划破了黑沉的天幕，在空中炸开。

盛白卉有些怔忡，在栾无川怀里抬起头。

又一束烟花升空，金灿灿的焰火化为流苏，从空中坠落在江面上。

焰火在栾无川的身后映得天空通红，逆光中，栾无川眼尾微往上翘的眉梢也带了些潋红色，眼里呈着盛白卉的小小的倒影，光亮映出他清朗温润的面容，如水中冷月。

他嘴唇动了动，又一声烟花在头顶炸开，把那句话全部吞没了。

盛白卉手不知觉与栾无川交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了？”

头顶阴影突然盖下，栾无川抿嘴一笑，突然低下头来，那黑亮垂直的鬓发擦过她的脸，有些冰凉，又有些痒。

他的容颜近在咫尺，高挺笔直的鼻梁，樱红的唇，就那样放大在盛白卉的目光所及里。

她屏住了呼吸。

“我终于得到了你。”

栾无川又把盛白卉拥入怀里，紧紧搂着。

鼻尖是他的温度和味道，耳边是他剧烈的心跳和焰火声，盛白卉手缓慢地移到他的腰上，攥住了他的衣服。

烟火放完，四周重新恢复安静，盛白卉手垂下，栾无川也放开了手，改为牵着她的指尖。

“会晕吗？”

“什么？”

盛白卉迷茫地看着他。

栾无川觉得她这样子很可爱，抬起手，想摸她的脸，又怕唐突，最后手落在她的发顶，抚摸一下。

“你的头还会晕吗？”

先前盛白卉只当栾无川是任务对象，现在可不同了，这可是她正牌男友，顿时，盛白卉语气也不由像撒娇那样变得有点委屈。

“还是会有一些。”

修长有力的指尖落在她的太阳穴，栾无川替她轻轻揉了几下，满是怜惜之意。

“是我不好，我一刻都等不了，想与你在一起。”

栾无川按的力道极其小心翼翼，在他温柔的声音里，盛白卉好像觉得晕眩反而更重了些。

也许她只是想撒娇罢了。

盛白卉顺势靠在他的胸口，眼睛也有些微微湿润，说话的调子软绵绵的。

“我还是觉得好痛哦......”

最后盛白卉与栾无川在观月亭互拥了半晌，直到月色越发皎洁，栾无川才恋恋不舍地送她回了房间。

直到回到船舱，盛白卉还觉得脚下的步子有些晕乎乎的。

不是因为晕船，而是因为栾无川的告白。

他怎么那么会啊，盛白卉完全招架不住。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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