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冷冰冰的，跟沁了雪似的。

“你们在聊什么？”

沈婳宁莫名心虚，连呼吸都窒住。

她决定先发制人：“宋砚词家里的事，是你做的？”

“是。那又怎样？”

沈婳宁一噎，没想到他这么诚实，且这么淡然。

“还想确认什么，我一并告诉你。”

“我的身份是你暴露出去的？”

“是。”

“为什么？”

“看你不爽。”

“……”

沈婳宁压着呼吸里的气愤，做了几回深呼吸才道：“我没惹你吧？你变态啊？”

他嘴角微不可见弯了下，显出几分散漫：“说得真准确，我就是变态。”

“……”这话她没法接。

“你知道季绍禹为什么会知道你和季凛然的绯闻吗？”

“……你做的？”

“对。我做的。”

沈婳宁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端着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却干着那么缺德的事的？

甚至眼睛眨都不眨，好似觉得这再正常不过。

【我觉得你们的信息多半是有误，需要掰正人设的哪里是季凛然，明明就是季珩嘛！】

第23章 我是来杀你的

沈婳宁自那天和季珩不欢而散之后，后来就再也没有单独和他见过面。

季珩好像不爱回季家，沈婳宁也是最近听家里的司机说了才知道，季珩以前基本都不回来的，是这几个月才回家回得比较勤。

但最近这段时间他好像又和以前一样了，常常见不到人影。

不过他不在正好，方便了沈婳宁做任务，再没人盯着她和季凛然了。

“这首歌你觉得怎么样？”

季凛然满脸期待地看着沈婳宁。

前几天沈婳宁找了个理由和季凛然解释自己为什么前段时间疏远他，他信了，两人重新和好，季凛然甚至主动带她去医院见了他母亲。

季凛然的母亲是个很慈祥和蔼的人，就是性子有点悲观，常常郁郁寡欢。

沈婳宁看着她这样子，突然就有点理解了为什么她会重病不起了。

“这是改进过的版本，你觉得和之前你听过的那版比，哪个更好？

“都好听。”

见他还在看着自己，似乎是还想听到更多的评价或者建议，沈婳宁补充：“但是这版更好听，编曲更为丰富。”

恕她一个五音不全的，实在不懂怎么评价音乐……

赶忙转移话题：“凛然，这首曲子，你除了给我听过，还给别人听过吗？”

“周援之前给我提了点意见，她也听过。”

沈婳宁沉下脸，她就知道。

“怎么了？你不开心？”

“是，很不开心。”

季凛然一愣，看着她心里有些微妙。

“你为什么不开心啊？”

沈婳宁板着脸，故作生气地看着他，“你还真是挺信任她的嘛，你想想之前你怎么对我的？”

她之前努力了那么久才让他认可自己这个朋友，结果周援才来多久？

她当然生气，因为不服气。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啊。”季凛然失笑，“周援和你一样，人很好的。”

沈婳宁不知该不该和他说周援向季珩告白过，接近他也许也是别有目的。不过他这么敏感，说了估计会胡思乱想，别到时候影响了她的任务就得不偿失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我觉得周援身上有一种魔力，她好像很了解我，总是能说到我心里去。就像你一样。”

沈婳宁不置可否，周援不光了解他呢，更了解季珩，比她还了解。

“不说她了，说你吧。”

“说我？”

“你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他微怔，后低下头去拨弄琴弦：“没想过。”

他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未来，母亲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需要药一直吊着，靠他自己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这高昂的医药费，只能依附季绍禹。

他知道季绍禹想让他继承公司，可是他并不想和季珩争夺什么。

“你不是喜欢音乐吗，为什么不把这个当成你的职业？”

“音乐？”

“对啊，你看你，有颜值，有才华，不当明星多可惜？”

小说里，季凛然是接手了季家的公司，但也因为不被众人认可，常年被pua，被比较，被指责，被嘲笑，最后心里扭曲，刚好遇到了刚进入季氏集团实习的女主，女主好巧不巧，喜欢季珩，已经黑化的他，直接对女主强取豪夺。

如果她现在阻止他接手季氏集团，是不是能稍微改变一点剧情的走向？

“你觉得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我相信你！”

“为什么？”

季凛然真的不理解，连他都不相信自己，沈婳宁为什么每次都能那么笃定地说相信他？她的眼神做不了假，她是真的相信他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