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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继兄宠我如宝,亲哥却后悔了+番外(99)

作者:把酒叙 阅读记录

闻星落举着伞往屋子里走。

谢观澜站在原地,垂眸嗅了嗅掌心的味道。

是芝麻糖的甜香。

却又不是。

黄昏时分,谢观澜终于造好了一艘简易木筏。

只是夜里太黑,荒山野岭又下着大雨,外出着实不方便,于是两人又在荒村歇了一夜。

到了第二日,谢观澜道:“木筏简陋,不堪风浪,等雨势小些再走。”

闻星落点点头。

她没闲着,把两人借穿的衣裳鞋袜洗净烤干,一件件叠整齐,放回了原来的箱笼里。

谢观澜抱臂倚在门板上,看她忙进忙出。

半晌,他道:“委不委屈?”

被他连累,流落到缺衣少食的荒村里。

闻星落摇摇头,“不是世子的错。”

他昼夜艰辛案牍劳形,带领卫兵和百姓修筑堤坝,想从这场洪水里保全更多的人。

可是却有官吏从中作梗,为了私人恩怨损毁堤坝,造成洪水决堤。

流落在此,错在杜太守而不在谢观澜。

谢观澜有些意外她的答案。

少女做事很利索,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仿佛他们两人从来没有借住过一般。

谢观澜道:“我从前以为,你应当是个娇气的小姑娘。”

刚入府那会儿,虽然对她多有防备排斥,但不可否认她长得娇憨可爱,眼睛圆圆的,脸蛋圆圆的,像是一颗还没熟透的苹果。

会欢欢喜喜地戴上祖母送的金镯子,会因为考试没考好,躲在马车里悄悄哭鼻子。

谁家父母会不喜欢她这样的小女儿呢?

当待她如珠如宝才是。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在灰扑扑的房子里,熟稔地做完所有家务活儿。

闻星落把笤帚放回原处。

她抬手抿了抿额角垂落的一缕碎发,眼瞳里覆落着幼年的阴影,“不是谁都有资格娇气的。”

屋子里陷入寂静。

像是想到什么,谢观澜轻轻笑了一声,眉眼间却也多出了两痕阴翳。

他望向屋外,“雨停了,走吧。”

他们要抓紧这难得放晴的一点时间,尽快回到蓉城。

从房屋到水边有一段距离,地面翻涌着浑浊的泥浆。

闻星落的绣花鞋被水冲走了,屋里的布鞋实在不合脚,因此只穿了一双来时所穿的雪白罗袜。

她不想弄脏罗袜。

反正小时候经常在盛夏暴雨过后淌水玩,她想了想,决定先赤脚淌过泥浆,等上了木筏上洗干净脚,再重新穿上罗袜。

谢观澜踏进泥里,没见身后的小姑娘跟上来。

一转身,就瞧见少女扶着门框,正往后翘起一只小脚,伸手摘下罗袜。

房屋晦暗破旧。

她翠色的裙裾滑落,露出一截纤细伶仃的脚踝,脚丫子白的晃目,脚指甲透着贝壳般的嫩粉色泽,仿佛匠人精雕细琢而成。

谢观澜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小的脚。

甚至不及他巴掌大。

和他宿在军营里时,那些糙汉们黑黢黢、臭烘烘的大脚掌截然不同。

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何长辈总叮嘱自家闺女不准在外男面前脱下鞋袜。

屋檐下,闻星落正要脱第二只罗袜,面前却落下一片阴影。

她仰头。

谢观澜蹙眉,“穿上。”

闻星落不大情愿,“会弄脏的。”

谢观澜深深吸了一口气,训诫道:“不穿鞋袜,成何体统?”

闻星落沉默。

都沦落荒村了,还管体不体统?

难道前两日他当着她的面脱了上衣,就很体统吗?

然而青年目光沉沉,浓重的威压感像是压顶的乌云。

她顶不住被谢观澜这么盯着,只得磨磨蹭蹭地重新穿好罗袜。

谢观澜依旧不满意。

《洛神赋》有言:“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眼前少女碧青色的裙裾在风中摇曳如花,露出的一双脚罗袜雪白,平添旖旎。

该藏在香闺中才是,怎可露在外面。

谢观澜忽然撕下两截袍裾,在闻星落面前单膝蹲下,“抬脚。”

闻星落怔住,下意识抬起一只脚。

谢观澜握住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闻星落踩着他的膝盖,足心发烫。

她不自在地蜷了蜷脚趾,小心翼翼地望向谢观澜。

他正垂着头,把撕下来的那一截绯色袍裾缠绕在她的足弓上。

即便隔着锦衣布料,闻星落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掌心和指腹的薄茧。

不同于女子执笔拿针细腻娇嫩的手,青年的手常握刀剑掌心宽大,虎口带着细细的旧伤,握着她脚底的时候,难免粗糙炙热了些。

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有异性触碰她的脚。

闻星落的呼吸略微急促。

胸腔里的一颗心,跳动如昨夜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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