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淮起床了，快点，我们去看你奶奶。”

姜果果早早醒了，不过屋里屋外的光线都不好，他不敢起床，也不想打扰爸爸。

终于在听到一点动静之后，小心翼翼爬下床，穿好衣服鞋子，偷偷出门。

外面的光线逐渐变亮，太阳也露出一角。

他看着从大玻璃窗透出的霞光照在一个高高瘦瘦的老爷爷身上。

不敢发出声音，他悄悄跟在后面。

老爷子叫了半天，房里就答应了一声。

索性不叫了，去厨房拿上饭盒，准备去附近买早餐。

戴上眼镜，老人家躬身在抽屉里拿钱拿票。

他一转头，什么都没看到。“奇怪了，我是没休息好吗？”

总觉得身后有人看着自己。

看了眼时间，也才七点。

把饭盒放进网兜，打开门的时候他清晰的从门口的黑色陶瓷花盆的倒影看到一个东西跑过去。

好像是个小孩儿。

姜平战吓了一大跳，“谁在哪儿，赶快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老爷子不怒自威。

姜果果有些害怕，禁不住大人的吓唬，慢慢的从沙发扶手那里探出脑袋，慢慢站直。

“对不起老爷爷，我不是故意的。”

他低着头，但眼睛时不时瞟向门口。

逆着光姜平战看不真切，慢慢走过去。

“你是谁家的孩子？”

“我是妈妈家的孩子。”

姜平战笑了，“小孩儿我是说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

姜果果低着头，以为自己闯祸了。

“我妈妈叫幸韵，我爸爸叫姜聿，我叫姜果果。”

老爷子手里的饭盒啪嗒掉在地上，走近两步。

仔细看清楚了这小孩儿的长相。

“像啊……真像……比照片里面看着还像……”

姜果果防备地看着陌生人。

“果果我是你太爷爷，就是太奶奶的丈夫，你见过太奶奶了对吗？”

这话一出，姜果果退开几步。

“你骗人，我爸爸说太爷爷身体不好，你一点都不像我太爷爷。”

自己身体不好？

姜平战愣了愣，“这臭小子，在背后这么说我呢？”

面对重孙子，他收起脸上的怒意，“果果，你爸爸骗你的，太爷爷身体好着呢。”

他还是摇头，“我太爷爷不住这里，这里不是胡同。”

孩子嘴里说出来的，姜平战是一点都没听说过。

“你爸爸呢？我得好好问问他。”

姜果果指向楼上。

楼梯上出现一个人，不过是林温

“小温也回来了？姜聿跟着你一起回来的？”

林温下楼，“爸，没有一起回来的，我让林燃去接我在车站遇到了。”

“这小子怎么跟孩子胡说呢，连我这个太爷爷说的话都不相信了。”

姜果果谁都不相信，想上楼找爸爸，但是楼梯口被林温堵住了。

只能站在沙发后面躲着。

“果果别害怕，太爷爷带你去买，买早饭去。”

他拼命摇头，嘴里嘟囔着要找妈妈。

“林温快去把姜聿叫下来，孩子快哭了。”

见不得重孙孙委屈。

林温在长辈的差使下，上楼敲响了姜聿的房门。

刚敲一声，门就被打开了。

“你爷爷找你。”

不咸不淡的语气，说完就走。

母子俩的关系看来短时间是得不到缓和了。

姜聿快速下楼，看着防备姿态的儿子。

赶紧解释，“这是太爷爷，别怕。”

“我不要这个太爷爷，我要真正的太爷爷，我要找太奶奶带我去，我要回家找妈妈。”

姜聿揉了揉眉心，心里的愧疚已经蔓延到了孩子身上。

“果果他就是太爷爷，没有第二个太爷爷了，一会儿我们去医院一起看太奶奶，你不信到时候问太奶奶。”

爸爸一解释，他就不闹了。

心想这里和爸爸跟妈妈说的完全不一样。

“爸爸大骗子，你等着我回去就告状，妈妈不会原谅你的。”

在旁人看来小孩子的气话，一个一个字的敲打在他心上。

“嗯，别哭了，一会儿我带你去跟妈妈打电话行吗？”

“嗯，我肚子饿了爸爸。”

姜平战把饭盒递给孙子，“快，带他去买点早饭。”

姜果果眼泪汪汪地跟着爸爸出门。

太阳完全出来，他看清了昨晚上走过的路。

好奇看向四周。

“爸爸你小时候在这里长大吗？”

“有一段时间是，像你这么小的时候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后来才到这里住。”

“是……姜聿吗？”

琴姨端着刚打好的小米粥，老远就看这个人像姜家小子。

“琴婆婆，是我。”

琴姨的目光已经完全被他牵着的孩子吸引。

“着就是果果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