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事儿站在那里，心里松了口气。

“快，李二婶难产了，你去开拖拉机送到镇上，路上小心。”

姜聿完全就是个自私的人，善良在他身上完全是不存在的。

“好，我这就去。”

和幸韵结婚之后改变很多，不过是媳妇儿吩咐他才去。

小时候的经历，让他不怎么亲近人。

如果没有幸韵，邻里关系只会让他搞得一团糟。

一路飞奔，姜聿把拖拉机开到了李二婶家门口。

很快一床带血的棉被裹着一个人被几人合力慢慢抬上车。

姜聿看得胃不舒服。

加上他灵敏的嗅觉，一股血腥味一直弥漫在周围。

汇总爱车开起来之后，被风带走，这才让他舒服点。

这么危险的情况，李家人除了李二叔好像没一个人着急。

开着拖拉机，几分钟就到镇上。

人被顺利送进了卫生院。

很快医生就下了定论。

“是大人还是孩子？”

老太太跳出来，“是孙子还是孙女？是孙女就保大人。”

旁边的过路人，听得脸都皱在一起。

他们身上甚至还有刚才送进去的老二媳妇儿的血。

旁边的张美林插不上话，心想自己幸好没难产，要不然婆婆在背后恐怕也是这个态度。

老二天生有生育能力不行，李二婶又是个不会说话的。

两个人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孩子。

现在还没了，老太太心有不甘。

不过医生可没时间等他们商量。

进去之后直接选择了保大人。

婴儿露出来的脚，已经发青发紫。

救下来也不一定能活儿。

一个小时后，老二媳妇儿保住了。

还有一个令老太太和李二叔无法接受的死胎。

看起来比正常孩子小不少，跟早产儿似的。

最后连医院都没住，直接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姜聿原本就不想管这事儿，在亲眼看到了李家人对一个弱者的态度之后，心里的厌恶更加强烈。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真该死。

之前幸韵生孩子，姜聿还没意识到生孩子是真的会死。

今天在亲眼见识到李二婶的悲惨经历之后，他有股想打死自己，却又没办法的无力感。

回到家，他就来到幸韵面前忏悔。

幸韵看他跟个孩子一样想一出是一出，噗嗤一声。

“你不是说要个女儿吗？怎么李二婶还好吗？”

姜聿把自己刚才看到的仔细描述出来。

听得幸韵眉头微蹙，咬着嘴唇，心里犯难。

这两口子说来也惨，比她大不了几岁，因为身体都有缺陷，成了两个家庭被抛弃的孩子。

在还没学会独立的时候就被各自家庭抛出来。

面对不公平的待遇，也闹也吵，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听说李二婶前段时间因为记工员的饭碗丢了，还跟老婆婆吵了一场。

“这样，你晚点的时候趁没人，去给李二嫂送点红糖和鸡蛋，别被老太太看见了。”

姜聿点头。

要是被老太太看见了，肯定又拿回去给乖孙儿吃。

刚没了孩子，肯定不好受。

看着因此郁郁寡欢的姜聿，幸韵难得主动去哄他。

“我好好地，李二婶大概是因为吃的不好，身体没养好，你别乱想诅咒我。

“我没有，生了老二就不生了，你说我去上结扎怎么样？”

幸韵是彻底被这个男人嘴里吐出来的字眼震惊到了。

这些年有不少妇女结扎的，但没听说谁家大老爷们去的。

幸韵更是对这方面一点了解都没有。

“过段时间再说。”

推开男人，幸韵慢悠悠的走到对面。

心想这男人要让自己被家里人骂死才对。

这年代谁家男人愿意坐这个。

更何况要是被他爷爷奶奶知道了，指定认为是自己要求的。

本来没见过面，心里忐忑不安。

以后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大闹一场。

思想观念传统的老人家，不得把她的皮打掉。

尽管嘴上拒绝了，幸韵心里感动得不行。

背过去的时候抹了好几次眼泪。

怀孕的女人就是一点不好，情绪容易失控。

把红糖和鸡蛋找出来包好。

幸韵就放在桌上。

“咱家条件没多好，但是能帮的就帮一把，其他人就不说了，李二叔李二婶不是一般的情况，你不会觉得我败家吧？”

姜聿笑着拿起桌上的布包，“媳妇儿这么善良，我稀罕你还来不及呢。”

说完他就想走，被幸韵拦下。

“这会儿人应该还没走呢，你送过去老婆子要看见了。”

姜聿可不管谁家的老婆子老爷子，他送出去的东西要是有谁敢抢，那就完了。

“媳妇儿放心，我有办法，保证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