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果然就夹在扉页之间。

被保护的很好，没有损坏，上面的字迹清晰。

地址看得一清二楚，落款有许庆二字。

她颤抖着拿出存条，把一切恢复原样之后，退出外婆的屋子。

……

翌日。

幸韵早早起床，去斜对门拜托了李婶儿帮自己照看半天孩子。

李婶儿从她口中得知姜聿奶奶病重，心里跟少了一块似的，眼泪婆娑的。

“你赶快去，孩子我看着。”

“麻烦了李婶儿，我很快回来。”

幸韵踏着清晨的露水，离开了村子。

没有联系方式，她只能按照上面留下的联系地址拍了个电报过去。

做好等上很长时间的准备。

但对面好像是一直在等着一样，十分钟后就发回几个字。

“两日后，新安大街六十八号见”

将地址揣好，幸韵回了村里。

李婶儿见她回来得早，以为事情解决了。

“姜聿奶奶是不是没事儿了？打电话了吗？”

幸韵没有姜家的联系方式，姜聿留了一个在家里，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打过去。

父子俩现在应该还在火车上。

北上的火车，在平原上全速前进。

一晚上的行驶，已经正式进入了北方地界。

为了快点到北城，中间姜聿换成了特快。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晚上八九点能到北城。

昨晚上睡了一晚上，现在姜果果精力充足，加上天亮了，他坐在床边看着外面。

感觉一切都很新奇。

在思念妻子的同时，姜聿被儿子一路的反应影响到了内心的坚持。

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从小就能拥有见识世界的机会。

身为他的孩子，现在看到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也会发出一声声惊叹，对他来说没见过的都是新奇的。

“果果……你”

如果这次没有带上姜果果，姜聿可能不会这么快意识到他的坚持，是一个父亲最无用的决定。

“爸爸，你想说什么？”

姜果果转过身认真看着爸爸。

“没什么，以后你会见到比这还好看的风景，我跟妈妈带你一起。”

姜果果认真回道：“爸爸谢谢你，不过弟弟妹妹也要一起。”

“嗯，一起。”

十二个小时后。

到达北城，已经是晚上二十一点。

这个时间大马路上都没人了。

姜聿在火车站打了个电话给舅舅。

林燃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好要出门接姐姐和姐夫。

“姜聿，你在站内等着，外面冷，我半个小时就到。”

姜聿挂断电话，一手提行李，一手抱起儿子。

姜果果兴奋一路，现在彻底蔫儿了，靠在爸爸肩头沉沉睡过去。

姜聿坐在椅子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走到门口等着。

林燃不到两分钟就出现了。

车停在他跟前，不过姜聿敏锐的察觉到车里还坐着其他人。

林燃下车，拿过他手里的行李，“忘跟你说了，你爸妈也是这个点儿到，跟亲生父母能有什么隔阂。”

前排的车窗被摇下，露出姜国怀风尘仆仆的脸。

“快上车，你不冷孩子冷。”

在林燃的推搡下，姜聿抱着孩子坐到了后排。

见孩子穿的有点薄了，林燃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

“给果果盖一盖，将就一会儿。”

姜聿木木地接过。

七年没见，谁都没想到再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车里一片死寂。

林燃主动挑起话题，“姜聿果果几岁来着？”

“刚五岁。”

“哦~孩子都五岁了，时间过得真快，你媳妇儿怎么没来？”

“孩子太小了，来不了。”

生二胎这件事儿，林燃还不知道。

“怎么都有二胎了？男孩女孩儿？”

“都有。”

“哦~女孩儿是吧”

林燃误会了姜聿的意思，但是姜聿也没解释的意思。

林温坐在旁边，母子俩中间隔了很大一块。

车里黑漆漆的，她趁着视线不好，余光瞥向右手边的孙子。

姜国怀则是更明目张胆一点，直接转身过来看。

“果果大名叫什么来着？”

父亲主动破冰，姜聿没有不识抬举。

他问什么就答什么。

“姜泽禹。”

“你取的？”

这时候姜果果被吵醒了，有个声音太大了，他迷迷糊糊地从爸爸腿上坐起来。

“妈妈……唔妈妈……”

眼看眼泪就快出来了。

姜聿沉声道：“果果我们去看太奶奶忘了吗？”

“你对孩子说话语气也这样？”

“姜聿你对孩子说话的语气得改改，”

车上的两位男性长辈都开口让他改正。

林温依旧没有说话。

姜果果揉揉眼睛，站起来，“你是谁，不许凶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