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师尊把主角们养歪了(11)
看着云舒坐下抄写,楚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脑海里的系统音迟迟没响,他忍不住在心里默念:“系统,报一下黑化值。”
【当前黑化值:】
【墨渊:90%】
【夜惊风:92%】
【云舒:86%】
楚黎挑眉。墨渊降了1%,夜惊风没涨,倒是云舒涨了1%?
他睁开眼,看向低头抄写的云舒。少年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笔尖划过宣纸,发出沙沙的轻响,看起来安分又乖巧。
可这安分乖巧的表象下,藏着的是什么?
楚黎拿起那卷《清心诀》,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这卷功法最能磨心性,也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根基。他倒要看看,这个总爱装乖的三徒弟,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而他不知道的是,云舒握着笔的手,指甲已经深深嵌进了掌心。方才殿外的争执,他听得一清二楚。师尊虽然呵斥了夜惊风,却也变相承认了“没处理好”——在他看来,这就是对夜惊风的纵容。
笔尖在宣纸上顿了顿,落下一个略显扭曲的字。云舒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翳。
大师兄性子隐忍,二师兄脾气暴躁,他们都不懂。师尊的心,从来都是偏的。只是以前偏的是折磨,现在偏的是……谁更能让他心软罢了。
那他就再乖一点,再软一点。总有一天,师尊眼里会只剩下他一个人。
窗外的日头渐渐升高,照得殿内一片明亮,却照不透某些人心底的暗影。楚黎看着那串起伏的黑化值,第一次觉得,这三个徒弟的心,比最深的妖兽窟还要难测。
抄完《清心诀》时,日头已过正午。云舒把宣纸叠得整整齐齐,刚要起身送去给楚黎,就见墨渊端着药碗从殿外进来,碗沿还冒着热气。
“师尊在小憩。”墨渊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扫过云舒手里的纸卷,“功法抄完了?”
“嗯。”云舒点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纸角,“大师兄是来给二师兄送药的?”
墨渊没应声,径直走向内室。云舒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弯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转身往楚黎的书房去了。
楚黎确实在假寐。他靠在软榻上,听着墨渊轻手轻脚地把药碗放在案几上,又退了出去,心里那点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些。这大徒弟看着冷硬,心思倒是比夜惊风细。
他正想起身,就见云舒捧着宣纸走进来,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少年发间,像落了把碎金。
“师尊,《清心诀》抄好了。”云舒把纸卷递过来,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像羽毛轻轻扫过。
楚黎接过纸卷翻开,只见字迹清隽,比上次抄写的功法更显沉稳,竟是隐隐有了几分风骨。他挑了挑眉:“进步不小。”
云舒的眼尾瞬间染上笑意,像含了颗糖:“都是师尊教得好。”
这声夸赞来得直白又热切,楚黎倒有些不自在了。他放下纸卷,端起墨渊留下的药碗——原是给夜惊风准备的续骨汤,此刻倒成了他的解渴之物。
药汤刚入口,殿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夹杂着夜惊风的痛呼。楚黎心里一紧,起身就往外走,云舒也连忙跟了上去。
只见夜惊风趴在青石板上,左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身下渗出一小滩血迹。墨渊站在一旁,脸色发白,手里还攥着半块断裂的木剑。
“怎么回事?”楚黎快步上前,扶起夜惊风时,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
“他非要练剑……”墨渊的声音发颤,“我说他伤口没好,他不听,还说……说我多管闲事。”
夜惊风咬着牙,额上冷汗直流,却还是梗着脖子:“不用你假好心……”
“都什么时候了还嘴硬!”楚黎厉声打断他,小心地托着他的胳膊,“走,去偏殿上药。”
夜惊风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却被楚黎牢牢按住。少年的身子烫得惊人,想来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热。楚黎没再跟他废话,半扶半抱地把人往偏殿带,墨渊和云舒也连忙跟上。
偏殿里常备着伤药和干净的布条。楚黎让墨渊去打盆温水,又让云舒取来烈酒消毒,自己则小心地拆开夜惊风臂上的布条。
伤口果然恶化了。原本结痂的地方裂开,血肉模糊,甚至隐隐能看到发白的骨茬。楚黎看得心头一紧,拿起沾了烈酒的棉布,刚要触上去,就被夜惊风死死攥住了手腕。
“疼……”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平日里的戾气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纯粹的恐惧,“别碰……”
楚黎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放缓了动作,声音放得极柔:“忍一忍,消毒了才不会发炎。”
夜惊风还是摇头,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砸在楚黎的手背上,滚烫的。